第29章 泡沫

一字一句表明意图。

    南宫恪听到后双眸重新燃起希望。

    “皇上，请您移步外间。臣这就给娘娘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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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室中

    年轻的太医打开针盒，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银针满布在棉质针包之上。还未施针，前额已是一层薄汗，深吸一口气。执起一根银针，这根银针在满室烛光下闪着微弱的银光。

    一针会阴穴，只见杜若汐吐出大口大口冰冷的湖水。棉被已是湿了一片。

    二针人中，杜若汐毫无反应。

    三针十宣穴，右手拇指起左手小指结，每指放血一滴。杜若汐抽搐已是减缓。此时年轻的太医却是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旁伺候着的玉竹和杜鹃的衣襟也已是被汗水打湿。

    四针涌泉穴，针入针出，指法精绝，出入之间抽搐的杜若汐已渐渐平息，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许。

    年轻的太医此时深呼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用衣袖擦了擦如雨的汗水。而后，两指握脉，娘娘此劫应是过了。

    只是，深握一二他却又是愁眉紧锁。

    打开内室之门，恭敬行了大礼“皇上，只要能平稳度过今夜，娘娘便会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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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南宫恪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宣旨不朝。

    往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念圣贤经的太后娘娘在皇后的搀扶下来到了宁汐苑。

    对着南宫恪便是一番斥责“皇上，只为一小小嫔妃竟然推却早朝，至整个大燕国事于不顾，成何体统！”

    已是，一宿未曾合眼的南宫恪此时眼底满含血丝，胡茬青青，望着自己的母后一言不发。于君他愧对国家；于子他让母后操心愧对母亲，于夫他此行却是丝毫无错。

    母亲望着自己儿子这般憔悴又如何会不心痛，她的儿子她又如何不懂。“恪儿，一代君王最怕偶遇红颜，你可知晓？”太后娘娘在心中默问着。

    身边的皇后见此情形，上前劝说道“母后莫要生气，都怪臣妾，臣妾未能将皇上和母后交予的统协后宫的重担肩负好。是臣妾视察才未曾知晓宁婕妤已有身孕。若是臣妾……今日之事也就不会发生。”说着，陈皇后便是红了眼眶。

    虽是失去皇孙，太后心中也是酸楚。但是，皇太后看着自己的亲侄女又是母仪天下的陈皇后如此自责怎还忍心呵责。

    反手握住陈皇后，轻怕嫩白的手背两下“勿要自责。若不是你昨夜照顾周到，哀家另一个孙子恐怕也要殁了。”转而，将目光投向南宫恪“皇上，既然太医都说了宁婕妤无大碍了。哀家希望皇上还是以国事为重。莫要厚此薄彼也要去看看许美人才是。”

    说着便转向门口“摆驾锦华轩。”皇后扶着太后一道去了锦华轩。

    南宫恪却是丝毫不动，目送太后离去之后。依旧守在了杜若汐身旁。

    当南宫恪再一次执起杜若汐的手，干裂的嘴唇吻上那光洁的额头。杜若汐的睫毛终于有些许轻颤，缓缓的张开双眸，一张熟悉的往日如刀削般，此时却是眼圈乌青、满眼血丝、嘴唇干裂、满面憔的面孔在眼前逐渐放大渐渐清晰。

    “汐儿”南宫恪还以为是在做梦，已经嘶哑的不像样子的声音从南宫恪喉头艰难的传出。

    守在一旁同样一夜未眠的玉竹激动的泪流满面：“娘娘，您终于醒了。皇上，已经守了您整整一夜，一眼未盒了。”

    杜若汐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时却是满含惊恐，冷冷的望着南宫恪。

    “汐儿，没事了，朕在，你不用怕。”这句话是此时南宫恪唯一能对杜若汐说的。

    任是谁也未曾想到，同样嘶哑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是不是孩子没有了？”

    孩子，谁都未曾想到杜若汐竟然知道孩子。

    “娘娘”听到杜若汐那句话后，玉竹更是声泪俱下。

    “我知道他没了，我看着他从我身边滑过，消失在我的眼前。血，好多血……”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下，杜若汐呆呆的望着红纱顶账自言自语喃喃道。

    孩子，多么美好的七彩泡沫却是两世眼睁睁的在杜若汐面前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