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泡沫

    宁汐苑内

    杜若汐沉沉的睡着，往日里总是面若桃花，此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却是煞白煞白的。一直纤细的手放在棉被中冰凉冰凉的，另一只削葱根般的手却是被那双熟悉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生怕一不注意，那纤细的手腕就会滑落进而消失最后无影无踪……

    已是三更天了，南宫恪却依旧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盯着面前憔悴的人儿。此时折腾了一夜的人都已是筋疲力尽，唯独南宫恪丝毫不敢眨眼。

    南宫恪眼圈乌青，眼底隐隐的布满血丝，下颚的胡茬也已是青色斑斑。身上还是那件入水时的月白龙袍。不远处的案几上摆着的热茶已是换了一杯又一杯，他却是一下也未曾碰过。

    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的汐儿。

    望着望着，他仿佛看到了她的汐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手中纤细的指尖好像在轻轻颤动。南宫恪激动的用低沉嘶哑的嗓音轻唤“汐儿，汐儿，朕在这儿。汐儿莫怕。”

    可面前的人儿却依旧那样冷冰冰的，小脸依旧是平静的煞白。唯一不同的是有一滴冰泪顺着她的眼角滑向青丝。

    原本激动地南宫恪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眼角的泪，他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他的心中有欣喜，她的汐儿还有知觉。同样，他的心中也无比凄苦。她的汐儿在痛，她的汐儿在恨。

    汐儿，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此时的杜若汐恍恍惚惚，现实梦境难以分辨。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唤她“汐儿”。那声音那般低沉嘶哑，她的心被那嘶哑的声音狠狠揪起。

    她觉得很冷，很冷，好似在一个冰窟窿里，周遭都是冷彻心扉的冰水，那冷水呛得她无法喘息，也无法挣脱。可是，恍惚间似是有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冰水照耀在她纤细的玉腕上。

    她伸开手拼命想要抓住那抹温暖，游动间却是发现周遭本是清澈透明的冰水却是渐渐化为嫣红，再是殷虹，那颜色好像鲜血一般。

    血，怎么会有血？这是谁的血？是我自己的吗？我是又死了吗？

    惊慌之中，杜若汐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她拼命扭动着身子。摇摆间却是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稚嫩可爱的“小肉团”，在她面前微笑着，胖乎乎的小手向她挥舞着，“小肉团”拼命抓着面前的自己。

    待杜若汐展露出一抹最为动人的温暖笑容，伸出手来，想要握住那胖乎乎的小肉手，想要抓住面前的“小肉团”时，却是一股无名的引力将她向后拉去。

    就这样，杜若汐眼睁睁看着面前胖乎乎的本是嬉笑着的“小肉团”，“哇”的咧开嘴哭了，哭的那样撕心裂肺。她听到那孩子响彻天地的哭声，心如刀绞，剜心之痛恐怕也就如此。

    那孩子一边哭，一边向自己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小白耦般的小胖腿努力踢腾着。尽管，孩子和杜若汐都努力着，希望抓住对方。无奈的是，那孩子却是离杜若汐越来越远，可爱漂亮的“小肉团”向后仰去，最后消失在了漫天的血水当中。

    “啊……！”血水当中的杜若汐疯了一般的尖叫着。是孩子，那是她的孩子。“不！不！不！我的孩子……”“回来！回来！回来……”

    床边的南宫恪此时只看到床上的杜若汐抽搐起来，滚滚而下的眼泪已是打湿了满头青丝。

    “太医！太医！”此时的南宫恪疯了一般如愤怒的雄狮向外咆哮。

    皇宫之中所有的太医今夜都后在宁汐苑外，此时众太医一丝不敢懈怠一齐涌向了内室。

    当着皇上的面再次给宁婕妤会诊。一众太医皆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留神脑袋搬家。把脉之后皆是面色凝重，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说！”南宫恪此时所有的性子都已磨尽，眼底熊熊的怒火似是要烧尽一切。

    “皇……皇上……老臣无能，娘娘怕是……怕是要回天乏力了……”院判李大人，颤颤巍巍的说出实话。

    南宫恪当时犹如三九寒冰盖于一身，向后微退两步才站稳了脚跟。转念，双眼尽是噬人的颜色，低声道“若是娘娘去了，你们九族就一齐陪着吧。”一席话掷地有声，除了一人其余皆是面色如土，瘫软如泥。

    南宫恪看都不看他们一样，径直走到杜若汐身边，左手再次执起杜若汐纤细的玉手，右手小心翼翼的拭去若汐的泪痕。

    “皇上，臣有三分把握能救回娘娘。”地上一年轻的太医，不急不缓，一字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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