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燕母女三人自打从仙客来出来,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澹台亦初倒了,可是他妹妹还在。即便她只是个女子,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还将铺子全都收了回去,这就令她们不得不防着了。
“娘,要我说,咱们干脆找人杀了她算了。”澹台兰坐在桌旁,嘟着嘴,满脸愤懑的神色。
宋秋燕只是微微的一个苦笑,道:“娘又何尝不想杀了她?只是那地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动的了。不说别人如何,单是一个悠王爷就能对她的下人笑脸相迎,想要娶她。”
“就是就是,还有那个武林盟主,不是有人说他要和澹台亦筱交好么?”澹台竹别的不会,应和她娘她绝对是一把好手,否则也不会在右相府呆了这么久还没事:“姬慕枫一开口,哪里的杀手还敢接你的生意?”
“眼下,她有有了乔家的婚约,恐怕以后我们若是再想翻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宋秋燕冷静地分析局势,殊不知,这句话给澹台兰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纯净的氯化钠。
“有了乔家婚约又如何?她就是个贱人。连着身边的那六个丫头,也是个顶个的贱人!”澹台兰忿忿道。她就是不服,凭什么她就是澹台家的嫡女?凭什么她走了那么久回来还是光芒万丈?凭什么她的丫头都能做淳王府的亲戚?凭什么她就能有乔家的婚约?
“二姐姐,祸从口出。”澹台竹善意提醒,这个二姐胸大无脑,满脑子都是乔羽曦,当真是蠢。
“你们不来,我自己来!”她可没忘澹台亦筱是怎么毁了她的。
……
腊月二十三,小年。
“东西都准备好了?”澹台亦筱靠在马车壁上,闭目遐思。
“是,一应俱全。”钟离柔压低声音,恭敬回答。
“以后,澹台家真正的夫人,就只有故去的江百合了。”澹台亦筱还是没有睁眼,淡淡道。
两辆装饰并不华贵却也精致的马车在荆城的街道上缓缓前行。不是她向外人证明澹台家败落,而是说明,即便澹台亦初倒了,澹台家的根基没有变。何况,前来祭祖,铺张的才是真正的傻瓜。
时值小年,祠堂街早已是车马塞途。然而澹台亦筱的马车一路走来,却是平坦不已。
“势利眼!澹台家还没倒,这一个两个的就想撇清关系。果然不要脸!”坐在后车的胡非清和不屑地瞟了瞟周围的人,道。
坐在她身边的龙丘雅将一众行人扫视一遍,跃下马车,足尖在车轼上轻点,便已钻入前面的马车。车帘外,似乎还有一抹蓝色的轻纱微扬:“人群里,有纵火者。”言毕,龙丘雅并没有多做停留,跳出车外,重新坐回后车轼上。
“看来,这些人是等不及了。”穿封若冰撩开车帘,将众人看过一圈,嘴角轻挑。
澹台亦筱听着话,还是没有睁眼:“到时候不要让他们死得太难看,澹台家的地盘,容不得半点污秽。陵阳不在这,有楚子凯保护,她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我们就不一定了,太过出挑,总不会有好事的。”
“明白。”穿封若冰点点头,不再多言。
说话间,澹台家的祖宗祠堂已经在目。
青黛色的斗拱,玉白色的墙。两者相搭配,似乎有一种江南别韵。澹台家身出江南,这种搭配是世代楚帝给足了先人们的面子。门前一座汉白玉的牌坊,右侧篆刻“下马除戈”,左侧又刻“默语轻言”,八个字皆用金粉漆上,在冬阳下熠熠生辉。正门上,墨色牌匾高悬楣中,银粉涂成的“澹台宗祠”四个字同样龙飞凤舞。朱红色的立柱支撑着墨色的屋檐,庄重典雅。
一切,都是两代右相给争取来的。时过境迁,第一任惨死于雷暴之下,第二任现在天牢,生死未卜。
后车上的齐季嫣、龙丘雅和胡非清和率先下车,守在车旁。而后是钟离柔与穿封若冰跳下车,抬手迎着澹台亦筱下车。澹台亦筱将手放入她二人手中,并未使用梯子,直直跳下车来。一旁看热闹的众人,见着澹台小姐下车,一个个涌上前来,想看看这位还未及笄的三小姐能如何将澹台家救回来。不过是七个尚未长大的小女孩,真想做娘子军了?
澹台家的族长负手立在门前,看着这个新一辈的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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