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的什么话。太过僭越了。”门外又进来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蓄着短须,身材略显矮胖,带着一脸不赞同看向朱宣娇。
朱宣娇撇撇嘴,起身道:“父亲。”
卫嫽眸光闪了闪,略低头行了一礼:“姑父。”
朱炜瞥了她一眼,目光从少女低垂的额头往下路过小巧的鼻嫣红的唇,沿着白皙修长的脖颈往下,最终落到衣领相交处令人遐思的阴影里。卫嫽似有些经不住,微不可觉地轻轻往后倾了倾,娇嫩的胸部曲线却越发明显了。
他目光停驻的时间过长,朱宣娇不见他反应,便顺着视线看向卫嫽,又看回朱炜,并不明白,只狐疑地问道:“父亲?”
朱炜回过神,咳了一声,将视线看向女儿,略带几分郑重地训斥道:“宝庆公主是陛下嫡出长女,也是你的表姐,既是尊位又是年长,怎能对人如此不尊重,若被人听到,岂不要说你不敬?”
朱宣娇撇嘴,满心不服气道:“她算哪门子尊?皇帝舅舅一年也才见她几次?若不是皇子皇女总共就她一个,只怕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己又是个扶不起的面团人,后宫娘娘们怎么揉圆搓扁都不吭声,若不是皇祖母垂怜,只怕她的日子过得比冷宫人都不如。我之前对她那般礼遇已经比别人好百倍了,现下是她不识好人心,先贬损了我,又凭什么只叫我让着她?”
朱炜见女儿如此不受教,不免烦怒,但碍于寿春长公主的面子又不好直接训斥女儿,只得板起脸道:“宝庆公主再不受宠也是金枝玉叶,是卫家之人,天家尊严,岂容冒犯?她是孝恒太子妃和皇太后教养长大的,又素来温软,你得罪了她,只会让别人说你骄横。你再这么骄横任性,我便和你母亲说,把你送到荣昌侯府和你堂姐妹们一处上闺学,不叫你再入宫了。”
朱宣娇原本不以为然,听到最后一句才急了起来,朱炜因了自己地位不如寿春长公主,所以便在言出必行上下功夫,每每在儿女面前说的话死磨硬泡都要达成,以求维护住父威。所以今日这话若自己不当数,只怕最后必然会成真,便忙上前去拉了朱炜袖子:“爹爹,别和母亲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朱炜见她服软,这才满意:“如此才好。你和公主姐妹和睦,对我们朱家而言也是好事。你是贵不可言的命格,目光且放长远些,不要盯着眼前。”
朱宣娇唯唯诺诺,终于把他给熬走了,见人影出了院子,方嗤之以鼻:“若不是太子早丧,只怕我如今的地位早越过了卫媞,纵然将来另有其人,以母亲和陛下的亲厚,还怕我没有个好前程么?连这一点都看不到,却好意思来教我目光长远。”
“姑父也是为你好,所以多说了几句。”卫嫽抿嘴一笑,又看了眼外头黑漆漆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娇娇你且早些安寝吧。”
朱宣娇不满道:“本小姐何时去安寝,还用听你的吩咐?”
卫嫽笑道:“自然不敢,不过睡晚了眼睛容易干涩呢,今日看你揉了几次眼睛,想着你早些睡或许会好些。”
朱宣娇这才没有说什么。卫嫽便上前,亲手替她卸掉钗环,又卷起袖子伺候她洗脸,待梳洗停当,这才出了门回自己院子。
谁知才转过一道月亮门,路边早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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