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刚才晕倒了。
她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就急忙去找自己的外套。那袋东西就收在外套的衣袋里,而外套就搭在离床头不远的椅子上。她下床拿起外套,伸手进衣袋掏了掏,却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心里一寒。那东西怎么会不见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母亲和秦朗发现了之后拿走了。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打开房门走出去找母亲。而外面的沙发上只坐着秦朗一个人,没看到许秋鹭。
“姐,你醒了?”秦朗讶然望着她问。
“小朗,妈呢?”秦蓁急促地问他。
秦朗咬咬唇,说:“出去了。”
“去哪里了?”秦蓁急忙上前按着弟弟的肩膀问。
秦朗低下头说:“我只知道她出门前打了一个电话给曹伯伯,其他就不知道了。”
曹忠洪?秦蓁心里轰然一震。
假如母亲去跟曹忠洪会面,那么绝对会交出那三页日记纸,那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无法阻拦的。
这样一来,父亲生前的秘密即将揭开,更有可能公诸于世。
她急忙拿出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可是那边一直没人接听。
也对,这时候,母亲是不会接听她的电话。母亲也许早就认定自己会因为乔泽轩的原因而选择放弃交出这些证据。
而秦朗深深说:“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的,妈从你的衣袋里找到了那份东西,并拿走了去交给曹伯伯。他们会怎么处理,我想你应该猜得到。”
秦蓁扔下手机,颓然坐在沙发上,怅然笑道:“妈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拿走那份东西?”
“姐,你要理解妈的心情!她也是没办法的。爸那件事压在她心头多少年了啊?”
秦蓁这才意识到一切无法挽回了,叹道:“我知道,我无法阻止。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也许,那份东西注定要重见天日。
只不过,她无法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会给她和那个人的人生带来什么影响。
突然之间,她恨极了自己的自私。
秦朗观察着她略显呆滞的表情,说:“姐,你是无法面对乔泽轩吧?假如那东西一旦公布出去,媒体绝对会谴责乔家,再加上乔建邦目前被上级调查,所以这样一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秦蓁低着头,笑道:“我只是恨我自己。”
秦朗又问:“那你怎么跟你丈夫解释?当他认为你嫁给他纯粹是处于报复的时候,你能说出什么理由?”
秦蓁没想到弟弟会问得如此尖锐。但是,越是尖锐,她越是要迫切面对。
这时手机不识时务地响起。缓缓拿起,接了:“喂?”
“阿蓁,你在哪里?”那边是乔泽轩疲倦微沙的声音。
秦蓁顿感眼内一刺,说:“我在家里。”又问,“你爸怎么样了?”
“不乐观。”乔泽轩实话实说。
“泽轩……”
“阿蓁,家里出了点事,这两天可能我和妈也许要去接受一些询问。”乔泽轩的声音越发低沉。
秦蓁心里咯噔一声,说:“嗯,估计他们问完就不会有事了吧。”
“阿蓁,你回来一趟吧。”男人的声音显得沙哑。
回到乔宅之后,秦蓁迎面感到一阵压抑冷凝的气氛。
一进门,她就径直走到沙发前,对坐在那里的杨艳低声说:“妈,我回来了。”
心里左摇右晃,总感到无法安定。
一开始心心念念想查清父亲真正死因,但一旦一切逼近甚至揭晓,才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是如此薄弱。
乔建邦已经倒下,等待他的是身败名裂。但是,她却没有感到多大的欣慰。
杨艳抬头冷冷望着她:“秦蓁,我一直很想弄明白,为什么一切如此巧合?你一进我们乔家的门,不好的事就纷纷而至!”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妈,这只是巧合。”
秦蓁猛然回头,见到乔泽轩一步步走来。他神色困倦,眼内也布满红丝。
杨艳冷笑道:“秦蓁,不管怎样,你身为乔家的人,必须跟我家共呼吸同命运。没错,你爸目前是有点事,有人去举报他,打算把他往死里整!但是我们不怕,我们就等那个人出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乔泽轩轻轻看了看秦蓁,然后握起她的手。暖意透过掌心传递,她浑身发颤。
他牵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对母亲轻声道:“妈,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接受上级的调查和询问吧!跟他们硬碰不太好。”
“你身为乔建邦的儿子,怎么可以轻易认输?我叫你打电话给北京的黄老将军,他怎么说?”杨艳有些焦躁起来。
乔泽轩轻叹:“打给他侄子了,说他身体不太好,在北戴河那边修养!”
杨艳脸上尽是失望,随即呵呵冷笑:“好啊!人走茶凉,人情比纸薄!一出了事,谁都靠不住!唉!”
秦蓁听得惊心动魄。
看来,这次乔建邦是凶多吉少。
“妈,爸这次这件事非常敏感,所以大家不敢轻易触碰也是正常的,这就是官场。”
杨艳彻底焦躁起来,拉着儿子的手哀声说:“泽轩,怎么办?妈已经没了主意了,只有靠你了!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好法子去帮你爸啊?”
乔泽轩却深深望着母亲的脸,沉声问:“妈,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当初爸为我注资进天誉的那六百万,到底是怎么来的?真的是美国的舅舅舅妈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乔家有难了!
三亚出差中。真累,更新完了就想卧倒了。
没人跟我说晚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