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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郑信隆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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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大穿着一身暗金色的劲装,外边披了一件黑色的长袍,站在公堂上边,就如那山间青松,昂首挺胸,卓尔不群。公堂上的围观群众不知其来历,但见着两位大人对他如此尊敬,不由得也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听着还要开棺验尸,这事情可真是新鲜之至,一个个都激动了起来,顷刻间公堂上边就如煮沸的水一般,慢慢的浮动了起来。

    “且慢!”人群里有个声音传了出来,有几分苍老,可却十分清晰,众人循声而望,一个老者扶着管事的手慢慢的走了进来。

    “开棺验尸不是小事,怎么能说开馆验看便开棺的?”那老者气喘吁吁的走到公堂中央,拱手行了一礼:“老朽乃是荥阳郑氏族长,这死者乃是我郑氏族人,今日特来公堂听审。”

    钱知府望了望郑大太爷,他认得这位郑氏族长,连忙吩咐衙役搬来椅子给他坐着:“郑大太爷,你年纪老迈,这样的场合便不用自己过来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郑大太爷不该来搀和这样的事情。刘府尹听了钱知府的话,心里也是明了,斜眼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的郑大太爷,微微一笑:“这位郑氏族长看来莫非还有不同意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郑大太爷嘶哑着声音念出了孝经里边的句子,一双眼睛盯着刘府尹与钱知府,嘿然而道:“两位大人,这种浅显的道理便是黄口小儿都该知道,两位大人又怎能不知?这开馆验尸是对我那侄儿媳妇的极大不敬,怎么能去惊扰了死者的安宁!”

    郑香盈冷冷的瞥了郑大太爷一眼,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卫道士只会拿着条条框框来往事情上边套,一点灵活的转圜都没有。正准备据理力争,就听刘府尹开口说话:“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这孝之大义,不能只拘泥于字面上的意义,当以立身为最。郑氏族长,你见多识广,自然也听闻过刑部与大理寺审案,只要涉及到凶手案件,哪一次不要仵作验看的?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那这仵作之业便不复存在了,你说是也不是?”

    听着刘府尹的话,郑香盈心中直乐,前边那半段话不是自己那日在洛阳府衙回复六伯父郑信晖的?此时却被刘府尹依样画葫芦的照搬了过来。就见郑大太爷满脸尴尬的坐在那里没有回话,郑香盈踏上一步道:“大伯祖父,你的胡子好似修过了,前几日见着还不是这样子的。”

    郑大太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的“啊”了一声,点了点头:“胡须长了自然要修剪一二。”

    “大伯祖父刚刚才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照这个理儿来说,这胡须头发不管它长不长长,都不能毁伤。”郑香盈望着郑大太爷只是笑:“为何大伯祖父对旁人就用这孝经上的话来约束,可自己却不照着孝经行事呢?”

    郑大太爷一时语塞,红了一张脸坐在那里没有半句回复的话,刘府尹与钱知府两人相视一笑,拿了签子交给仵作:“你们同焦爷一道去郑氏祖坟,开馆验尸!”

    郑香盈走到焦大身边,眼神坚定:“焦大叔,我也想跟着去瞧瞧。”

    焦大望着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会只是在公堂上等结果的,一道去罢。”

    当下刘府尹与钱知府宣布审案暂时中止,将那几人重新收监,等着验尸结果回来再重新开堂审案。听审的百姓见着这边没热闹好看,纷纷散去,一些闲人跟了焦大他们也去了郑氏祖坟那边,只是不能靠近郑信诚与郑夫人的坟墓,就在外边看着,一边不时的指指点点。

    郑香盈在郑夫人坟前跪拜了一番,就见仵作带过去的人开始拿着铲子将坟墓上的泥土刨开,人多干活也快,不到大半个时辰,那坟墓周围便有了一堆新鲜的黄色泥土,一具黑色的棺木出现在了眼前。

    “母亲……”郑香盈瞧着那棺木,眼泪珠子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郑夫人昔日对她的关心照顾仿若一一出现在眼前,她是个贤妻良母,关爱丈夫与儿女,每日为家中兢兢业业的打算,还能照顾好姨娘和庶出的子女,最后却落了个横死的下场,郑香盈一想起这事情,心中便觉得难受。

    一想起焦大说到过的那种谋算手法,郑香盈便觉心中无比难受,就如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一般,几乎不能呼吸,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狠毒的人,如此下得了手去!若郑夫人真是死于这种手法,便是将郑信隆千刀万剐也不能消除她心头的痛恨。

    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仵作们用撬棍榔头捶打着棺木的四角,一阵吱呀作响,似乎有木材断裂之音,有人在大声喊道:“焦统领,棺木盖子打开了!”

    郑香盈拖着两条腿慢慢的朝墓穴走了过去,心情十分沉重,她想见着郑夫人的脸,可又不敢瞧见她的脸。一年半步见了,她是否还是像以前那样面容娴静,或者已经烂成了只剩下一具骨架?站在那堆新泥的旁边,她有一丝犹豫,闭了闭眼睛,最终勇敢的将身子倾斜了一下,朝着下边的墓穴看了过去。

    焦大已经跳下了墓穴;站在棺木口子上边,低头凝视着棺木里边。那里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层白布,将那白布小心翼翼的掀开,郑夫人的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脸上的肉已经开始有些腐烂,干枯的肌肤下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双眼那里的肉几乎全部要烂光,剩下了两个深深的眼洞。

    郑香盈蹲在那堆泥土上,低头瞧着郑夫人的脸,忽然间那种恐惧与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她现在已经不复当时的模样,可她依旧还是那个郑夫人,那个慈爱的母亲,那个日日在她耳边细心叮嘱的妇人。

    “郑小姐,你到旁边觑等着。”焦大抬起头来,见着郑香盈正捂着脸蹲在那里,肩头耸动,似乎正在哭泣,心中不忍,朝她喊了一声:“我们这边马上就好。”

    一个仵作拿了纸笔跟在焦大身边,听了他的话也望了望郑香盈,心中不胜怜悯,朝她笑了笑,露出了几颗大门牙:“郑小姐,我们尽量不会破坏令慈的遗体,你且放心,暂去旁边候着罢。”

    郑香盈摇了摇头,忍住眼中的泪水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瞧着,许久不见母亲,现儿见着格外亲切,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心中那最美的模样。”

    听了这话,众人不胜唏嘘,心中直赞郑香盈对于郑夫人的一片拳拳之心。焦大拿出银针,先在郑夫人的嘴里与喉头刺探过,然后又刺入胃部腹部,均未发现中毒迹象,转身让仵作记录下来:“未有中毒迹象。”

    然后又弯下腰去,将郑夫人身上的衣裳细心剥离,那衣裳已经有些风化,被焦大轻轻一拉,有些布片便自动脱离,如一只只小小的蝴蝶飞了起来,随着那春风慢慢飞在空中。焦大无暇四顾,只是观察了下关节和尚新鲜的肌肉:“未见打斗迹象。”

    全身都验看过了没有异样,跟着焦大过来的仵作叹了一口气:“焦统领,看起来郑夫人这是伤心过度而导致的死亡了,也没见着什么地方不对劲。”

    焦大没有说话,只是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来,然后慢慢的朝郑夫人的头顶处挨了过去。一干仵作瞧着焦大的举动皆是惊奇的瞪圆了眼睛,谁也不敢开口询问那是什么,就见焦大将那块黑色的东西贴在郑夫人头顶处,然后猛的一抽,银光一闪,一根长长的寒铁长针从郑夫人的头颅里剥离出来。

    “和我猜的没错。”焦大将那根寒铁长针托在手里给郑香盈瞧了瞧:“你母亲就是死于这根长针,从外表看不出异状,可实则它已经将你母亲头部的血脉经络阻滞,只消片刻不到便会死于非命。”

    仵作们小心翼翼的围观了下那根寒铁长针,个个嘴巴张大得合不拢来:“焦统领眼睛实在是毒,若是我们来验尸,再来十次也看不出这头顶还会插着一根这么长的寒铁针。”一根仵作赶紧挥毫做了记录:死者头部百会穴处插有一根寒铁长针,约莫六寸长,没入眉心。

    郑香盈呆呆的瞧着那根寒铁长针,一种难以言语的悲愤塞在心间,久久不得纾解。郑夫人死前定然有些不适,虽说那时间不长,可她肯定是受了一阵煎熬。“母亲……”郑香盈呜咽了一声,滚滚的热泪夺眶而出,再也不可收拾,鲁妈妈扶着她走到一旁,主仆两人哭了个昏天黑地。

    将郑夫人的坟墓重新收拾好已经到了午时,守郑氏祖坟的人殷勤的招呼众人用饭,可焦大与仵作哪里敢再停留,捧着那寒铁长针与刚刚写好的记录卷宗,匆匆便赶回了荥阳府衙。郑香盈吩咐鲁妈妈回去让归真园做好饭菜送了过来:“记得让方妈妈多做些菜式,各位仵作大叔实在是辛苦了。”

    刘府尹与钱知府知道了验尸的结果,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竟然还有这样的杀人手段,他们可是第一次听见:“还好是焦统领见多识广,否则寻常仵作又怎会想着要头顶那处去寻凶器?”

    “两位大人,焦某想请你们仔细审审,这郑信隆又怎么会得知了这样阴毒的手段,究竟是谁给他在出谋划策?”焦大皱眉望了望那根长针,上边的鲜血骨髓已经凝固,仿佛再也不会褪色,就如他此刻沉重的心情。知道这种手法的绝对是江湖中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郑信隆,他又怎么会得知?

    第一百六十八章郑信隆罪有应得

    吃过午饭,闲汉们又纷纷围拢了过来,一群人守着荥阳府衙前边那块大坪,一边用签子剔着牙齿,一边在懒懒散散的交谈:“今儿下午该要结案了。”

    “可不是吗?”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汉子靠着墙,抱了胳膊在胸口道:“开棺验尸也有了结果,自然该两案并结了。”

    “开棺验尸有了结果?”旁边的人很有兴趣的凑了过来:“对了,今儿上午你不是跟着去了郑氏祖坟那边看热闹?快些给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哟哟哟,你们是不知道了!”那闲汉见有人围着他请教,蓦然便来了精神,挺直了背拍着胸脯道:“你们不去瞧热闹真是吃亏了!”朝周围的人溜了一眼,神秘兮兮道:“那位不知道哪里出来的焦爷可真是厉害!他一掌便将那棺木拍开……”

    “这么厉害!一掌便能将那棺木拍开!”众人皆瞪圆了眼睛:“这要是拍到人身上,那还了得!”

    “可不是呢!”那闲汉摇头晃脑的,恍若他亲眼见着焦大的英姿勃发了一般:“那焦爷运气出手,一掌将那棺木拍开,就见一道白光从郑夫人棺木里窜了出来朝那天边而去……”

    “那白光又是什么?”众人更觉新奇:“棺木里边怎么会有白光?”

    “那是冤气,你们想不到罢?”那闲汉满脸得意,瞧着一群被自己蒙得一惊一乍便心里头觉得痛快:“那焦爷瞧着冤气冲天,心中自然知道这里边有蹊跷,弯下腰去仔细查看,结果在郑夫人的头顶发现了一根寒铁长针!”

    “头顶?寒铁长针?”周围的人听了这话,有人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长针扎进头顶,实在也太阴毒了些,果然是那郑信隆做下的事儿?”

    “除了他还能有谁!”有人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真是狼心狗肺,郑氏七房好好的一个家便被他弄得家破人亡,今日上午瞧着那位郑小姐,着实可怜呢。”

    众人靠在围墙那里不住的说着闲话,眼见着日头从中天慢慢的朝西边开始挪动,围墙那处的大槐树的影子也渐渐的拉长了些,府衙的大门终于又打开了。

    下午的审案只是按着程序进行,因为证据确凿,那郑信隆也没有旁的话好为自己辩护,两位大人审问,郑信隆一一回答,师爷在旁边笔录,游龙走蛇般记得飞快,一气将那罪名都定了下来。

    问及郑信隆为何要行凶杀人,原因很简单,因着自己欠了七房的银子还不出来,郑夫人曾威胁他要去告官,他一时之间起了恶念,心里想着若是将郑信诚杀了,在他那里找到借据撕毁以后便能将欠账一笔勾销。他想来想去最后定了这条计策,本想着该是天衣无缝,可是他在郑信诚身上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借据,心里知道可能放在郑夫人手里捏着,于是又起了杀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夫妻两人一道送了去见阎王。

    “只是因着一万多两银子,你便能残忍的将两人杀死,让他们的孩子沦为孤儿,郑氏七房处于一片苦难之中,你这人也着实恶毒,禽兽不如!”刘府尹拍着惊堂木朝郑信隆怒叱,一张圆胖的脸儿满是红潮:“将你千刀万剐也难平民愤!”

    “郑信隆,我且问你。”焦大走上前去,低头望了望瘫软在地上的郑信隆,脸上有一丝疑虑:“你杀害郑夫人的那法子是谁教你的?你不是武林中人,为何又知道长针从百会入眉心这一招?”

    郑信隆抬起头木然道:“我在赌坊里曾经有个相交的赌友,是他教了我这法子。”

    “赌友?他的名字叫什么?”焦大紧紧的盯住了郑信隆的眼睛:“说实话,别想骗我,若是你有半句谎话,我定然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话间,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郑信隆的手腕,一阵酸麻的感觉慢慢从手腕处延展到了郑信隆的全身,他惊骇的望着焦大,大声喊了出来:“这位爷,我说,我说。”

    原来郑信隆日日出入赌坊青楼,结识了一群狐朋狗友,其中有一个叫黄老三,并不知他住处,但经常在赌坊里能见着他,为人最是豪爽,与郑信隆同为赌道中人,十分投契,这个法子便是一次喝酒的时候,黄老三不经意向他透露出来的:“其实杀人这事并不难,若想做得隐秘,一根长针从头顶百会穴下去,直入眉心,那人死时便无异状,任凭是再精明的仵作也查不出来,谁又会想到头发下边埋着一根长针?”

    听了这话郑信隆心里砰砰乱跳,手心里头直冒汗,他本来想贡院里边就如此对郑信诚下手,只是后来想着进贡院的时候要搜身,检查十分严格,莫说是长针,便是短针都不让带进去,于是便改用了那个神仙粉的法子。在郑信诚身上没有找着借据,他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法子用在了郑夫人身上,从她袖袋里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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