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是非常不乐意的。中午家家都在吃午饭,我到哪里去找小伙伴们啊?
可是我拒绝不了三叔手里糖果的诱惑,因为我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两颗。所以即使不情不愿,我仍旧听话的拿着糖跑出去玩。
在我奶奶去世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反正就是鬼使神差地,吃完了糖就跑回家了。
我家的大门其实就是个装饰,根本不是什么铁门或者防盗门,就只是一大块木板连着周围的木栅栏而已。
所以我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的人是不会发觉的。
然后我就揉揉眼睛,准备回屋里去睡觉。
突然,我就听见一声叫唤。
“啊……”
这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压抑,而且也只是那么短促的一声而已,随后就好像是被什么人堵住了嘴一样,再也没有一点动静了。
我当时心里很是奇怪。因为这个时候,我娘应该去地里给我爹送饭去了,她怎么会在屋里呢?
但是我又不太确定屋里的人是不是我娘,毕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声音,不好辨认。
所以我下意识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台下,踮着脚扒着窗户往里看。
我家的窗户是那种上下翻的木框,木框里面是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上面还糊了一些纸,当然因为几年都没有更换过,白纸早就变成了黄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网友们形容这个窗户,反正估计你们都没见过就是了。
当时正是初夏,窗户本来就向外支起来透出了一道缝,所以我没啥障碍地掀了起来。
屋子里面好像是两个人……
炕上白花花的肉叠在了一起,我眨了眨眼才分辨出,那真的是两个人,正在一上一下地蠕动着。
本来如果他们按照我日常睡觉的方向躺着的话,我是看不到他们的脸的,我只会看到他们的脚丫子。
可是他们偏偏没有,两人是横在炕中央的,所以我很容易的就辨认出,躺在下面那个闭着眼睛,神情仿佛极为痛苦的人,是我娘,而压在她上面那个不停往下动屁股的男人,是我三叔。
我三叔一只手堵在我娘的嘴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捏着我娘的左胸口,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粒滑落到了我娘的身上。
哦,原来他们在做这种事啊。
我撇了撇嘴,有些觉得无趣地想要离开。
以前我经常看见我爹这样压在我娘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当然那个时候我爹是盖着被子的,不像我三叔这样,身上一点都没有遮挡。
有几次我半夜起来,揉着眼睛借着月光,就看见我爹一脸狰狞地咬着我娘的胸口,而我娘的脸上就会露出像今天的这种表情。
我爹仿佛注意到了我的清醒,随后他就把拿来扫炕的扫帚冲我甩了过来:“看你妈逼的看,睡你的死觉,再敢看我打不死你!”
我就吓得赶紧躺下来装死,一声也不敢再发出来,实在憋得受不了了,就尿在了炕上。
耳旁听着我娘和我爹粗粗而急促的喘息声,我就躺在尿湿了的褥子上又睡了过去。
所以我对这件事已经不怎么奇怪了。虽然压在我娘身上的人变成了我的三叔,可是那又怎么样?反正被他们看到我的话,挨打的总是我。
我刚想转头离开,就听见了我三叔低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翠儿……”
我娘的名字好像是叫做赵翠,所以大家都叫她翠儿。不过农村的这种叫法可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文雅的,“翠”和“儿”分开,一字一字咬得极为清晰,仿佛带着宠溺一样。翠儿,就是“脆儿”这个发音,发出声音来就是一个字的音,北方的网友可能会明白的。
当然我要描述的重点可不是我娘的名字。
我三叔接着说:“翠儿,我、操不够你,怎么办?”
我娘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柔软了几倍:“那不行,我得出去了,不然娘醒了看不到我要骂人了……我不怕她骂,可是她打人忒疼了……”
我以前从来没听见过我爹在跟我娘在做这事儿的时候说过话,所以我又好奇地转过了头来。
我三叔的嘴巴还咬在我娘的胸口上,半天都没说话,连我都等着急了。
然后,他抬起头来。
其实我离他们并不算近,可是我就是觉得,当时我三叔的眼睛里满是阴狠和决绝。
他狠狠地把手搓在了我娘的胸口上,低低地说道:“翠儿,她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