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三（2）

接你走的。”

    “你是谁？”赵莳警惕地看着她，下意识握紧了手边的一只茶盏。

    那女人笑了笑，从袖袋中取出了一枚玉佩交到了赵莳手中：“你的姐姐让我过来接你走。我叫阿凤。”

    魏王别院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留下，赵玖与阮齐商量好了时间之后，也在阮齐的帮助下离开了魏王别院，在皇城边上的一个小庄子里面暂住。阿凤扮作她的丫鬟也同她一起到了那小庄子。从姜崇诗说要归还俘虏开始，赵玖几次想亲自来魏王府把赵莳带走，却被阮齐劝下了，最后只得将贴身的玉佩交给阿凤，让她来一趟魏王府将赵莳带出来。方才她到了别院当中，正要去找赵莳，就碰着宋仪到她屋子里面去，于是只好在外面等了片刻。

    赵莳狐疑地接过了那玉佩，仔细看过之后将玉佩捏在手心里，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是赵玖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把玉佩给你？”

    “我是依照她的吩咐来带你离开这里。”阿凤耐着性子解释，“您一定明白不能跟着那些归还俘虏的人一起走的道理，所以我才过来这一趟。”

    赵莳用力捏着那玉佩，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那我们不回去了吗？”

    阿凤笑了笑，道：“您同我走了，不就能知道了吗？”

    赵莳沉默了片刻，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和问问题的时候，却无法阻止自己内心的斗争：该不该跟着阿凤走，应不应该相信阿凤的说辞。

    阿凤仿佛能看出赵莳的纠结，口中没有催促，只是躬身站在了一边。

    “走吧。”赵莳终于做出了决定，将玉佩送还到了阿凤手中，“我想我的姐姐应当不会骗我的。”

    阿凤接过了玉佩，没有多说什么，只先帮着赵莳换上了与她身上一样褐色的袍子，然后才带着她离开院子。一路上倒是没有人阻拦，就连刘平都不知所踪。

    赵莳没有想到魏王府如今是这样的情形，出去王府之后才向阿凤问道：“为什么府中什么人都没有了呢？”

    阿凤拉着赵莳钻进了一辆破旧的马车，熟练地甩了鞭子，然后才开口：“魏王已经下葬了，新皇没有心思来管这摊事情，自然这些管事的人也不会上心了。”

    “他……不是已经是皇帝了吗？”赵莳问道。

    阿凤仿佛嘲讽地笑了笑，道：“毕竟没能登基，新皇虽然是以帝王礼仪给他办了葬礼，却最终是亲王的谥号。”

    赵莳沉默了下去，她太久不知道这些事情，一时间竟然只觉得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阿凤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沉默地驾着马车一路就到了那小庄子前。

    这座叫做元庄的小庄子是贺荆找到的，里面从前是个酿酒的地方，站在门口还能闻到浓浓酒香。这也是阮齐等人想到的办法，让赵玖等扮作商人南下，车子里面装上陈酒，也能掩盖住许多味道。

    赵莳从马车上跳下来，打量了一番周围，然后跟在阿凤身后进到庄子里面，便看到了赵玖正与阮齐在院子里面说着什么。看到赵玖，她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一头撞进了赵玖怀里，大声嚎陶起来。

    赵玖不防赵莳突然冲过来，差点儿被撞得摔倒在地上，阮齐眼疾手快地在后面扶了一把，还想说什么，却被赵莳的嚎陶声给盖住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赵莳抱着赵玖的腰，眼泪很快将她胸前的衣裳给打湿了。

    赵玖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眶也有些发红：“好了，这还在外面呢！快别哭了。”

    赵莳抽噎着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站在赵玖背后的阮齐，这才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得自己掏出帕子来抹了眼泪，站直了身子。

    “柔祯殿下真性情。”阮齐这样说道，“既然两位殿下都在了，臣便先不打扰了。”说着，他便躬身离开，剩了她两人在院子里面。

    阿凤是早早就回避了的，这会儿赵莳拉着赵玖，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全哽在喉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玖带着她进屋去，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叹了口气：“原想着我自己去带你出来，可阮大人劝我还是少出门为好，所以只好让阿凤去接你。阿凤从前也是宫里的人，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我能看出她是忠心耿耿。”

    “阿姊。”赵莳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都快过不下去。”

    “现在我就和你在一起了。”赵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