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堵在我的门口,直让我手中的棋子滑落在地上,手持棋谱半挡了脸对他们道:“我们可以打麻将了。”
此时但闻雪令开口道:“九尾毛球,今晚我们都收到了冥司使送来的喜帖。”
他忽然语中带着感伤地说:“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乱滚的毛团,现在都要嫁人了。”
花令很妖娆地推了他一把,即便是推人,她都做得有九分的风情,继而花令又技巧十足颇为娇柔地拨了下自己额前柔顺的黑发,语调撩人道:“慕挽,你有什么不懂的,今日都可以问我们。”
她扭着柔软的腰,百媚千娇地侧坐在了木椅上,接着补充道:“莫等到以后,丢了冥洲四令的颜面。”
我攥着棋谱惊异于冥司使和礼官们的办事速度。
此时风令坐在我面前的金丝木桌上,慢慢开口道:“美容养颜的药品,你是不需要了。”
她接着又说道:“我和那个玉妖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对我很宠溺,后来怀上了小苏,不要亲骨肉也被蛇精勾走了。”
雪令坐到了她的旁边,语气平缓中几分困顿道:“老大,我要帮你阉了那只玉妖,你不同意,私下废了那只蛇精,你也不赞成。”
他看向我摆出的满盘棋局,默了一会居然说道:“若是九尾毛球,定能下狠手。”
花令在一旁拿刀片挫着指甲,接话道:“越晴公主现在每日倒夜香,还找了几个下作的侍卫过夜,慕挽,你做的好绝啊。”
我将棋谱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说:“她还活着,也活得好到不愿离开冥洲王城,你怎么能说我绝。”
我继续说道:“直到做了月令以后,都有很多事不懂,后来渐渐明白了,也只是但愿不迟。”
花令将锉刀收回袖子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光亮的蔻丹红指甲,笑了几声道:“我有那么多的男宠,这么些年来千帆过尽,留下来的却不是相貌最出众的,而是最体贴入微,善解我意的。”
她娇笑过后,肩上的衣服微微后敞,露出艳极的杜鹃花刺青。
我看到她肩上隐约可见的杜鹃花瓣,端过桌上的茶杯没有答话。
右司案的婚礼我没有来得及参加,彼时我正在凡界看谢云嫣,待我回冥洲时,于王城某街巷边,看到了素来看重礼法的右司案,正在亲昵地搂着一个蒙面女子。
轻风拂过时,没有拂起那曼妙女子的灰色面纱,倒是让那香肩微露,肩上娇艳欲滴的红粉杜鹃花,使得整条青灰的街巷活色生香。
我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忘了茶水很烫,咬着舌头氤氲了满眼的泪,站起来的时候又打翻了茶杯,整杯滚烫的水都洒在了手上。
花令正要来扶我,被风令和雪令双双拦住,我泪眼汪汪地含着舌头说:“我要嫁人了,你们就都不心疼我了。”
此时风令成竹在胸地笑了几声后,看向我说道:“这便是我今日来要教你的,善于利用时机,即便前有容瑜长老,后有越晴公主,也能稳固你的位置。”
当夜明月皎皎,金玉通透的冥殿之内,我抱膝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腕给夙恒看,仰着脸委屈万分地对他说:“打翻了茶杯,好疼。”
他反手变出个瓷瓶,修长的手指从中倒出冰凉的白膏,一点点抹在我的手腕上。
夹杂菩提清香的初夏晚风,从菱窗中吹入,他抹药的手,从我的手腕伸到了袖子里,继而缓慢扯开了衣领。
他的手指搭在我光裸的肩上说:“发烧咳嗽是因为喝了解百忧的药,烫伤却是无意。”
我看向他的浅紫凤目,继而又低着头说:“君上英明,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的左手握住了我的肩,右手带着薄茧的指尖抬着我的下巴道:“明日去凡界,早点回来。”
我郑重地答了一声好以后,夙恒的左手从我的右肩处下移,我低头看他的手一路摸进我的衣领内,但闻他说:“其他三令倒是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