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鸾歌

sp;最后一本被批完以后，夙恒扫了一眼殿外的高木长门，随即便有两个冥司使跪地进门，其中一个说道：“承君上传召，属下即刻搬走八荒奏章。”

    两人始终低首搬着奏折，最后弯腰行礼，合门而退。

    我从椅子上下来，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搂着我的腰，手指微挑|开|我的衣领，看着我脖子往下红|痕交错的印|迹，抚着我的脸颊说：“伤到你了。”

    我埋|首在他的胸口，眼雾迷茫地回道：“你从前......是不是都没有尽全力？”

    夙恒修长的手指沿着我的脸颊划到下巴，浅紫凤目一望而不见底地看着我，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清衡微沉。

    他说：“这次也没有。”

    我闻言在他的怀中一颤，又听见他对我说：“挽挽，嫁给我。”

    我的左手攥着他暗纹流云的衣领，窝在他的怀里没有答话。

    我想了想以后，还是开口对着他说道：“我并不知道冥后要做什么，可是我做了月令这么多年.....”

    我的右手手心里还握着月令鬼玉牌，掌心的薄汗浸湿了它，我看着夙恒的浅紫凤目继续说道：“我舍不得走......”

    夙恒的手揽在了我的腰间，他的声音清衡勾人地好听道：“你喜欢的，便都是你的。”

    我撑在夙恒的肩上看向他以后，又倒头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浅淡的菩提清香幽静，我环抱着他的腰说：

    “我从前一直没有看过人界的百态清欢，第一次到凡间的时候，看很多人都觉得稀奇，只觉得大街小巷，闹市长道和冥界的都不尽相同。”

    夙恒声线清衡地问道：“然后？”

    我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各国的风情不一，有些地方的人比冥界的还要开放，他们在夜晚的城郊或者青山上，应答对歌以后就要互解衷情.....但是有些地方的男子不小心碰到路过的女子，甚至就要下聘娶她。”

    我讲完以后双目晶亮地看着夙恒，他浅紫凤目漂亮地勾魂夺魄，倾身吻了我的脸颊。

    我靠在他怀里继续说：“我见过一个男子想要娶他的东邻之女，但是苦于家徒四壁无可下聘，于是写了一首长诗表达心意，他把那首诗抄了千百遍，每次递给那位姑娘都会被扔掉.....在他所有的家当都被卖掉用来买纸以后，那位姑娘终于答应嫁给他。”

    我弯着双眼又说道：“我也见过一个女子为了嫁给她朝思暮念的心上人，日日在街口等着，好撞到他的怀里逼他娶她，可她真正撞到的那一天，还没有开口，那男子就将送给结发妻子的手镯戴到了她的手上。真是好有意思.......”

    夙恒凉悠悠的修长手指轻刮了我的鼻尖，我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指，偏过头看着他来继续说道：

    “后来我又听说，凡人们心有所往即为非往，观一念之心而具三千诸法，而十丈软红里数不尽的一念三千缘生情灭，芸芸众生里此起彼伏的分分合合，我其实......”

    我低下头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很喜欢在凡界看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