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暖生烟,楠木菱窗外菩提叶影婆娑,顺着东升绯色朝阳,绕过白玉凝脂回廊,划过放着一筐核桃的檀木书桌。
冥书殿内,我坐在夙恒的腿上,趴于书桌,专心致志地看他给我手碎山核桃。
夙恒深紫长衣拂地,镌刻暗纹的袖口流云般铺散在沉色檀木桌面,凉悠悠的修长手指拎起几个核桃递给我,然后它们就碎了。
夙恒冥君即便是在碎核桃上,也有着绝非我等可望其项背的深厚功底。
被他伤害过的核桃们,不仅纹路内质无一丝损坏,就连那壳的裂痕都条条恰到好处。
残余的核桃壳被我工工整整堆在一起,壮观得我沾沾自喜。
我实在太过聚精会神,以至于右司案他抱着公文款款进来的时候,我尚且还坐在夙恒的腿上,一边欢喜地堆着核桃壳,一边塞着满嘴的核桃仁。
右司案不愧是颇有身居高位,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
即便看到这幅让他瞠目结舌的情景,他也能够丝毫不改右手端公文,左手持节令的笔直腰杆身形,只定定站在桌案之前,开不了口说一句话。
右司案原本是天界在位多年的某个星君,凭借博古通今和清守律令而远近闻名,他的文韬武略和墨守成规都是看家好本领。
敌不动我之与同,方能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当他瞳孔放大肃穆地看着我,我也鼓鼓囊囊着腮帮抬起头来严正地看着他。
然后右司案他输了。
在他的视线扫到应该摆着玉墨帛纸的沉色檀木书桌上,却是一筐山核桃,和死去的山核桃堆成的壳山,以及夙恒冥君依旧在碎着核桃的手后,他怀中的那一沓公文,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双脚立定的金玉地板上。
不过右司案猛然醒悟的过程十分之短,他几乎在公文落地的那一瞬间,就跪在地上把它们捡了起来。
然后他将那些公文整整齐齐叠放在檀木书桌上,抱着拳躬着身不出一语。
我起初以为他被这入眼的晴天霹雳给炸傻了,后来反应过来他是怕我听到什么要秘,在向冥君殿下密音传信。
我等着右司案和夙恒冥君殿下悄无声息的沟通结束后,右司案语重心长的以死直谏。
然而直到我等到右司案抬脚出门,他都没有表现出,他是如何对清规律令爱得深沉。
我清楚记得,曾经有一次,花令在茶明居的大门边和她新纳来的俊秀男宠一番互摸激吻之后,被不小心路过的右司案看到。
右司案当即用那种你没有节操真是无可救药的厌烦语气,对着她和她的男宠都严厉万分地劈头盖脸教导一番,事后还以务工不正这一条,直接一本参到了主管务工的杜宋长老手里。
杜宋长老觉得,在自己房门里行云布雨都不是问题。
但在向来爱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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