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贺寿

    宁西苑

    翌日，芸香早早的就来伺候杜若汐晨起。

    经过一夜，芸香虽还是眼圈有着淡淡的乌青，但脸色却是好了不少。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满感激。杜若汐瞧着她自是心中有数，这丫头看来昨晚也是略有思量。

    自己这一步“以退为进”该是没有走错。

    铜镜中，杜若汐差了玉竹去给自己准备今个儿请安的宫装，再将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遣了下去，唯独留了芸香在身边伺候梳妆。

    芸香一手执起桃木檀香梳，一手轻绾起杜若汐乌黑柔顺的青丝，经过一夜，肺腑之言终是吐露出来“娘娘，奴婢嘴拙。只是奴婢今日对娘娘心服口服，奴婢愿终身追随娘娘不离不弃。”

    铜镜之中，总算是一夜无梦，皮肤滑嫩水灵，两腮不饰而粉，似是蜜桃在侧，唇边一对梨涡若隐若现的美人儿望着自己身后悉心梳妆，眼神坚定的丫头会心一笑。

    看到那坚定的同样诉说真心的眼神，心中再有丝毫怀疑都是消散的踪影全无。

    一个人的双眸最能展现一个人心中所念……

    **

    今日坤宁宫请安，苏贵妃怕是还未收到风声，加之，昨夜皇上又是去了淑妃寝宫，一杆子人自是言语相加，矛头均是对着淑妃。

    好不容易才喘口气，杜若汐自是不会将矛头引回自己身上。端坐坤宁宫自是神游九霄云外，乐得清闲自在。

    皇后娘娘这凤冠自是不好戴的，眼瞧着太后寿辰将至，整日里筹备忙得不可开交。每日还要处理这些子妃嫔乱飞的醋意。

    赤红色的凤舞九天祥云为底的皇后宫装，头戴金丝凤叉，凤眼上镶嵌着碧色翡翠正似皇后那双精明的眼睛。看着这整日上演的勾心斗角、绵里藏针，却是一脸和蔼，不动声色……

    **

    太后寿辰

    新皇登基三月之后适逢太后寿辰，虽不是大寿，但总是新皇登基之后，生母初次寿辰。皇后也是自凤印在手后全权操持的宫中第一件大事，自是操办的十分隆重。

    巳时末，各宫嫔妃和前来朝拜的王公大臣、诰命夫人就一一到场，等待皇上、太后和皇后到场。

    杜若汐一旁的，前个儿才承宠侍寝便从才人一越升为美人的许氏就压低声音向着杜若汐道“姐姐可曾参加过如此阵势的大典？”

    杜若汐坐在位子上还是那副温和婉约的笑容“未曾。”

    “那姐姐可是今日要开开眼界了，妹妹儿时倒是有幸跟随姑母武安侯夫人参加过先太后的寿辰。繁华隆重，难能言语。”说完便是用丝帕掩嘴轻笑。

    这倒是一夜承宠便练就了挑衅自己的胆量。杜若汐倒是不恼，眸色深的似一汪不可见底的的深潭。

    望着眼前十分标致的面容，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杏眼含情三分，肌肤如雪，齿如瓠犀，嘴角的梨涡倒是像尽了自己。

    执起香茗，缓缓的抿了一口，方是言道“妹妹倒是好生的记性，自小便是顶好的福气。可依着姐姐看来，今日太后大寿，妹妹却是提起先太后的寿辰怕是驳了太后今日寿辰的吉利。”

    杜若汐一言虽是轻声细语但左右些许妃嫔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许氏自觉失言，瞬时脸色煞白。

    刚刚承宠升了品级，原本就该本本分分、谨谨慎慎，可许氏倒好招摇至极，在座原本就是嫉妒难平的妃嫔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杜若汐坐在许氏左手边的上方，顺延下去许氏右手边的细长凤眼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绝佳的机会“许美人，如此重大的场合却说出这般失了分寸的话，可见许家家族衰败传言自是不假。”

    许美人原是正六品京府通判之嫡女，许家自大燕初期跟随元祖皇帝开辟江山，原是风风光光，可怎奈后继之人一个个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眼瞧着家族日渐衰败。

    幸得许美人的姑母因当初指腹为婚，许家才得以攀上武安侯。怎奈武安侯自先帝起便实权全无，许家走向衰败的脚步也是难以抵挡。

    “你……”被抓住把柄的许美人气的满脸通红，却是难以回嘴。

    一旁的贵妃、淑妃、杜若汐却也是眼瞧着，皆是一副事不关己。也是，品级家世相差甚远，自是不愿降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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