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莞尔一笑,重新拿起书,“别人的闲言碎语,你何必在意?除非,你在心里怀疑是否更对了主子,是不是?”
怜儿蹭的抬起头,“当然不是,不瞒公子说,怜儿从小没人疼,活在这世上死了也没人哭一声,可是那日公子竟然救怜儿,怜儿的命就是公子的了,怜儿自然不会怀疑公子,只是觉得公子还是不要这样小心,让别人觉得公子是草包一样。”
说道最后,她的声音如同蚊响。
一个人说她的主子不好,她还能去打一架为主子争光,可若是一群人都这样说,她也难免怀疑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骗吃骗喝。
司徒蕊笑而不语。
别人评价对她来说向来都不重要,更别说还是一群自认为学富五车的门客,她来这里,要么哑然无声,要么……
想到这里,司徒蕊眼底的寒冰又厚了一层,那些只知道屈居人下的门客又怎会知道她要的?
荣国相府门客?
怎么能报的了她的仇?若单单只是一个门客,她又何须假意回宫,又何须明知生死一线还是放手一搏?
时空流转,人群中那个身穿素衣,头戴面具的人影在她眼前赫然闪现。
慕容寒,当真以为她看不到他吗?
“傅兄可在?”
怜儿听到呼唤,连忙跑过去开门,看清来人之后,慌忙退到一边,“公子在里面休息,”转头有对司徒蕊禀报“是游路公子。”
游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探进头冲着司徒蕊喊道,“傅兄,丞相有急事,叫门客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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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小孩脸,出门时才是蒙蒙细雨,等来的路上就已经变成瓢泼大雨,相府的路虽然好走,可耐不住游路急躁的性子。
刚踏入议事厅,司徒蕊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傅兄入府时间不长,架子倒不小,得等我们到齐了恭候这傅兄。”挨着子弈坐着的张思冷言冷语对司徒蕊嘲讽,说着,他看了看子弈,“子弈兄,你说我说的可对?”
子弈抬眼看了一眼司徒蕊,眉头微皱,不语。
司徒蕊像是没听到一样,将油纸伞交给小丫头,用拂袖弹了弹身上的水渍,不紧不慢的挨着游路坐下,等着丞相周仲。
没得到子弈的认可,张思一脸的不悦,忍不住继续嘲讽“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傅兄的丫头今日可实在彪悍。”
众人纷纷侧目,唯有子弈垂头。
司徒蕊依旧不语。
和一个攀权附势的小人计较,只会掉了她的身价。
“不过,主子不争气,就算用拳头打赢了,也难堵悠悠之口,子弈兄,你认为如何?”张思不由得对子弈皱眉。
平日里,子弈的嘴毒的很,别说对傅愁这样的草包他不看在眼里,就连他们这些在相府立过功的门客,子弈也不放在眼里。
可今天,子弈这神态明显不对啊。
哪里不对?
他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