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青山成黛,夕阳成辉,一对璧人缓缓而行,男子举止轻柔,帮女子将散落的发髻拢在耳后,风吹动他们的衣角,似珠帘散落云霞,迤逦缠绵。
看不清他们的脸,可那动作他再熟悉不过。
其中一人是,司徒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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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有时候是一种很好的表达方式,它可以让人消化一切烦心事,也可以让人在沉默中遗忘许多。
至少现在司徒蕊是这样认为的。
人世间本来痛苦就很多,喊苦的话多说出来就会显得矫情。
而她,向来不会矫情。
慕容寒一路陪着她,她不说话,他也不问,任由沉默消耗彼此的时间,只是偶尔帮着司徒蕊拢拢鬓角散落的头发,拂去肩上飞来的瓢虫。
日落西山,天边升起一弯斜月,朦胧的挂在崖边的树上,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仿佛有人提着灯火迎风而坐,那几颗高悬的星辰似迸溅而出的火珠子,在青蓝色的天边时隐时现。
司徒蕊看的有些晃神,目光飘渺。
慕容寒只当司徒蕊已经累了,正要开口,就听司徒蕊语气讪讪,“我们去里面看看吧,那里的星辰最美。”
虽是商量的语气,可司徒蕊话说完,举步就走,慕容寒心里担心司徒蕊的身体,只得跟着司徒蕊钻进崖底。
这崖只能钻进一个人,司徒蕊执意在前面走,慕容寒只好默默的跟在身后,约走了一个时辰,崖底的距离才缓缓拉开,但也只能容下两个人的距离。
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司徒蕊才停下,弯腰从一个洞里取出一坛酒,两只碗坐在地上,“这是相望崖。”
说着,她倒上一碗酒,有将酒坛放到慕容寒面前,喝了一口接着道“之所以叫相望崖,是因为这崖由东向西距离越来越宽,起初只有一个人的距离,后来就越来越宽,像两个人从开始彼此相望,到最后彼此相离。”
她说完这段话,如愿的看到慕容寒已经给自己倒好酒,她举起酒杯豪爽的和他干杯,“村里人说,很久以前这里住着一对情侣,男的在北边的崖,女的在南边的崖,他们每日相望,却没有勇气走进彼此。”
慕容寒默看着酒中的斜月,良久,他才抿了一口,眉梢之上带着说不出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两两相望,也未必不是好结局。”
转头,司徒蕊平躺在地上,双手放在头后,月色洒在她的身上,袅袅如雾般环绕,似梦似幻。
她回头看他,墨黑的瞳孔内闪过一道银色痕迹。
是流星!
“你是想说人生多是无奈,所以要坦然面对,”司徒蕊眉梢微扬,带着莫名的欢喜,“是吗?”
慕容寒默认。
顿了顿,司徒蕊漠然道“这话不对,人都有使命,难道就要为了那些所谓的使命而放弃自己所爱吗?使命每天都可以有,就像心愿一样,每天都有,可心爱的人却不是每天都能遇见,就算是遇见了,和那人的点点滴滴能忘吗?就算很幸运的忘记了,可遇到下一个人的时候,”
她仰头看着星空,声音飘渺“会是一样的感觉吗?”
“或许,会吧。”四个字,慕容寒说的艰难异常。
司徒蕊摇头,“不一样。换一个人,就算那人和你心爱的人声音,外貌,甚至动作语言都一样,可感觉……却不一样。”
慕容寒沉默。
风从峡谷吹来,清云流动,带着满天繁星,他举杯,悲凉的望着浓在酒里的繁星,轻抿一口,酒入喉,泛起莫名的苦涩。
竹叶青!
他喜欢喝的酒,此刻竟然如此难以下咽。
风中,他听到司徒蕊凄凉无奈的叹息,“就像……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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