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让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以及体内迅速流失的真气,她只想快点见到耿爷,只要多一秒,就会有多一分机会。
‘耿爷出事了’这五个字牢牢占住司徒蕊的脑袋,丝毫没发现在怀中那个六七岁的孩子震惊的神色。
更忘了,她隐藏武功才能在村落住下。
‘小渔村’三个字终于出现在司徒蕊眼前,她护着狗蛋儿,身子一个前翻,站稳,“我们到了。”
司徒蕊放下狗蛋儿,面对面蹲下问他“在哪儿?夫子在哪儿?”
狗蛋儿呆住。
太不可思议了,刚才他亲身经历了飞翔般的感觉。
真的,飞起来了。
“夫子在哪儿?”
“哦。”狗蛋儿如梦初醒般的指着村长的方向,“在村长那里,夫子说……”
风过。
空荡荡的村口哪里还有司徒蕊的影子?
**
“夫子,这人还有救吗?”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望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男子,他的身后,一双童真的眼睛透过妇人的灰蓝的衣袖露出来。
看得出来,满满的担心。
若不是这个叔叔就自己,他可能就会葬身狼腹。
“娘~”
半天没等到答复,那孩子有些沉不住气了,柔弱的拉了拉妇人的衣袖,发出弱弱的呼唤。
“别吵。”
妇人摸着孩子的头安抚。
案台之上,香炉内的青烟彼此纠缠,不经意的飘向床上那人的周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环绕之后,霍的转身,淡淡的虚影撞上那道赤红的伤疤。
玄衣之下,那道伤口血蛇般灼灼而出,似云飞风卷暴雨中的闪电,咔嚓一声劈开面前浓黑,露出狰狞的獠牙。
“嗤——”
迟蚤小心地撕开那人手上的衣袖。
所有人都默默的吸了一口凉气。
纵横交错的疤痕如枯枝藤蔓般在他精壮的手臂上缠绕,攀沿。那人胸前三个血洞更是深不见底,黑血外冒。
到底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撑到现在?
几乎同时,村长刚才燃起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
“狼爪上有毒,现在需要排毒。”迟蚤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手中的银针在油灯上消毒“我需要有人帮我按住他。”
“我来!”牛二卷起袖子推开两边的人,两只手死死的按着那人的手臂,“俺老牛按好了,夫子,开始吧。”
旭阳浅浅的照在迟蚤的眉梢,那滴悬空而落的汗滴带着最傲人的光辉,在无人注目之中,啪嗒一声重重砸下。
更为细小的水珠,四溅奔腾,每一滴水花之中,都折射出迟蚤似琉璃般耀眼,确如罂粟般迷人的双眸。
他薄唇轻咬,举手沉稳,银针入体。
“啊——”
床上那人突然发作,一掌劈来,罡历之气自掌间爆开,牛二还没来得及叫一声,身子就被这股气流冲到对面的墙上,经历过香案最终摔在地上,双眼一黑,昏过去。
彼时,司徒蕊挤在最前端,双目瞪圆,指甲狠狠得嵌入掌心,一股凉意从她的脚上翻涌而来,瞬间将她吞没,没有人注意到,原本红润的唇角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却。
那是——
慕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