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汗颜。
皇上,您忘记左相十五岁考取状元这件事了吗?学君臣之礼,辨朝堂之威是闹哪样?三千心得?陛下,您意思是让左相抄书不成?
还每天?
邵雍杰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处罚,怒气冲冲的甩袖而走,留下满朝震惊错愕发呆的大臣们,谁也没看到马廉默默离开的背影,以及他满脸的欣慰。
他们的皇帝,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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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侯爷,”护院胡林从门外匆匆跑回来,脸上大喜过望,“大喜,大喜啊,二公子,二公子回来了。”
随着这声嘹亮的报喜生,一少年身着米黄广袖袍,袖,领两处用红色镶边,如墨长发温顺的披在他的肩上,胸前两缕青丝垂着,发丝随风飘动。
他脸上挂着七分笑,三分懒,左手持剑,右手负背,踏着疏懒的步伐缓缓走来,一抹阳光落入他深邃的眼底,似霞光飞溅,刹那惊艳万里河山。
如此翩翩公子,谁有会想到这是慕容寒?
慕容战急匆匆的跑出来,激动的握住慕容寒的双肩,情绪激动“寒……寒儿。”
“爹。”慕容寒单膝下跪。
慕容战急忙将慕容寒扶起,“寒儿,快起来,我们进屋说,”说着,他拉着慕容寒向屋里走去,“你一定要和为父说说,这一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又接触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事。”转头吩咐胡林,“去,今日叫厨房准备好菜,本侯今日要和公子一醉方休。”
“是。”
胡林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院,准备今日的饭菜。
慕容寒露出少有的愧疚。
自从十一岁被师父送到慕容府上寄养,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慕容战没有一天不拿自己当亲生儿子看待。
十三岁时,慕容战亲手将他列入慕容家祖籍。
作为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他不敢奢求更多,慕容战却给了他的全部。
可他,却亲手杀了慕容烈。
杀了慕容战唯一的儿子。
只是因为宫规。
“吵吵吵,吵什么吵,就不是一个外头的野种回来了,也需要这样大惊小怪?”尖锐的训斥声从后厢传来,“这么多年了,除了在我们慕容家混吃混喝,他到底做过什么?大少爷若还在,那轮得到这个野种撒野。”
训斥声渐行渐远,慕容战脸上的喜悦也一寸一寸的淡下去,心情随之沉重。
他每日都盼着慕容寒能回来,能告诉他慕容烈的消息。
可每一次,盼到的都是空欢喜一场。
“寒儿,你娘她……”
慕容寒打断慕容战的道歉,“爹,我不怪娘。”相比于他给他们带来的痛苦,被骂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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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邵雍杰坐在龙案后,眼神严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楼誉,语气生硬如铁“这么说,长公主是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楼誉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算了。”邵雍杰身子后仰,疲倦的揉了揉眉端的攒竹穴,摆了摆手“右相暂且退下养伤,今日,朕累了。”
楼誉颤颤巍巍的站起,急忙忙的退下。
御书房陷入死寂,香炉中的香料升起虚虚的灰色烟,缓缓的在空中散开,同时,清香凝神的气息也融入空气。
“陛下。”
声音来自于龙案旁的小太监。
邵雍杰摆摆手,示意他闭嘴,良久,他低沉的道出“听说镇远候的二公子慕容寒回来了?”
“是。”
“既然如此,就让他追回长公主,取其黑衣人首级,告诉他,追回长公主,加官进爵,若追不回,”邵雍杰目光阴沉,“镇远候的下半身只能在牢狱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