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轻抽发带,如瀑的黑色长发瞬间散落,极具立体感的五官不若寻常女子般娇美,鼻梁挺翘,寒芒闪烁的眼眸黑中带蓝,微尖的下巴略略扬着,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整个人宛若展翅的鹰,俯视苍穹。
“一模一样,同画像上一模一样。”
顷刻间由男变女,性别迥然相异,却带着相同的凌厉傲然。
南天仿佛魔怔了一般,缓缓说出这番话。实在是这女子先前身着甲胄,根本看不出半点女子神态,如今陡然生变,实在令其人手不及。
南天瞥见蔚晴嘴角诡异的笑意,立刻明悟,这女子方才竟是让他自寻死路,说出那样不留情面的话,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请赐老臣死罪,老臣年老力衰,听闻蔚老将军殉国一事伤心过度,竟忘记了老将军尚有一名嫡女。如此,老臣实在枉为一国之相,请皇上降罪!”
好一招以退为进!
老奸贼,倒真是小瞧你了!
南天一跪,阮学士立马跪下,连连叩拜,在场的诸多官员再次三呼万岁,阐述南天的劳苦功高,不能擅杀。
蔚晴看了看座上有些饶有兴致的南疆王,并无半点怒色,倒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连连点头。
看众人眼泪鼻涕留了一地,南疆王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个为这场忠臣大戏打板喊卡的人了。
她定了定声音,声色柔缓,不复先前的狠厉。
“臣女不过是像南大人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大人倒较起真来?”
蔚晴笑意吟吟地看着错愕的南天,笑的温柔和缓,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都是错觉。
“您同我父亲的关系如此之好,又怎么会忘记臣女呢?甚至连父亲寄存在您这,让您暂时保管的蔚氏地契您都没有私吞分毫,您说是吧,南大人!”
声线如二月的春风般令人舒适,软糯又娇憨的语气挠的人心痒痒的。
这时,就连看戏的南疆王也不由的一愣,这女人的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前一秒还满门抄斩,怒气冲天,这一秒就同僚情深,柔情款款了?
“当,当然。”
南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内心却怒火冲天。寄存个屁,这些都是下面的官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孝敬本官的,竟让你个毛头丫头捡了个漏!
南天心中恨不得捅死蔚晴,可脸上却强颜欢笑,差点没当场昏厥。
“好,好,蔚典的女儿果真知进退,懂礼仪。你既是蔚家唯一的嫡女,又是忠烈之后,孤定不会亏待于你。”
“谢皇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南疆王戏也看够了,方才觉得有些疲惫,正准备下朝,却听蔚晴柔缓的声音再次响起。
“皇上,臣女还有一事启奏。”
“哦?还有何事?”
起身欲走的南疆王顿了顿,再次坐回王座。
“臣女请旨退婚,解除与宰相之子南齐婚约,从此婚嫁各不相干。”
此话一出,南天差点将手中的朝占砸向蔚晴,这个女人是要把让南家在南都抬不起头吗?
“哈哈,有意思,蔚晴你可知道,南疆开国以来,可从来没有女子向男子退婚的先例。”
“臣女不知,只是臣女父亲从小便教育臣女,绝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文武官员都悄悄地看着南天和阮学士的脸色,成功见证了二人从白转黑,再由黑转青的脸色,越发低下头。
“胡言乱语,小女闺训甚严,请皇上明鉴。”
蔚晴翻了下白眼,看白痴似地看阮学士。
“诚如阮学士所言,令千金闺训甚严,可闺训严格与否乃是阮学士的家务事,您请皇上明鉴什么?莫不是您连内宅之事都要向皇上请示?”
阮学士脸上一红,顿觉失言。
南天看阮学士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