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计

仅进宫两次，榻上被杀之人，臣女见所未见何来有情之说？倚竹殿既然是禁地，门外肯定有侍卫据守，臣女又如何能轻而易举来到这里？”

    皇上一听，虽然看向温宁的脸色不好，倒也觉得温宁所说有理，皱眉问道：“所死何人？”

    小太监早就查清了男人的身份，回道：“启禀皇上，此人是离王爷留在倚竹殿的侍卫。”

    靠，连人手都安排的这么好！直接解释了如小翠所说她为什么非要来到这里换衣且轻易就能进殿的原因。

    温宁瞧着君长安眼里势在必得的笑意，毫不惧怕的继续说道：“既然小翠姑娘一口咬定事情如她所说那样，臣女斗胆，请皇上容臣女问小翠几句话，臣女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上并没有反对，经过岁月打磨的人看什么都很准，他觉得温宁那双干净的眼睛不会欺骗人。

    得到皇上同意后，温宁将视线移向小翠，目光极深问道：“小翠姑娘，你说亲耳听到我和侍卫的声音是吗？”

    小翠不敢面对温宁的目光，低头答道：“是我亲耳听到的。温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除了你我，倚竹殿里并没有旁人，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般，那么那个男人一定是我杀的对不对？”

    先前一脸惧怕的小翠听后仿佛豁出去般指着温宁大声叫道：“对，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皇上奴婢骗了您，奴婢怕温小姐会报复我才说了假话，奴婢亲眼看见温小姐杀了那个男人！”

    站在温衡旁边的青果从看见温宁后就要冲上殿来，不过一直被温衡盯着只能干看着。这会儿听见小翠指正温宁杀人更是急得满脸是泪，温宁警告她两眼，用眼神示意她不准乱动。

    随后，温宁一脸肯定的说道：“皇上，小翠又说谎了，那个男人不是我杀的。因为那个男人并不是被杀死的。那把匕首离人体的心脏还有几公分的距离，不足以直接将人杀死。至于那个侍卫会什么会死，是因为他之前被人下了毒，毒死之后才将匕首插到胸前造成被杀的假象。”

    一言既出，满室喧哗，众人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君长安眼里充满震惊。

    沉默许久的君莫离一声令下：“宣御医。”

    众人这才想起离王爷也在殿内，立刻噤声。

    片刻，李太医入殿，在男人身上细查一番，用银针验血后回道：“启禀皇上，此人乃中毒而死，死后才将匕首插入体内，匕首并未直接刺中心脏，所以失血过多。”

    大家看向温宁的眼神全是惊叹，温宁稍加解释：“臣女身体不好，六岁时去乡下养病，邻居是位大夫，闲来无事学过一些，略通医术。”

    君长安依旧不放弃地说道：“万一是你先下毒后杀人呢？”

    温宁嗤笑：“那公主认为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瞧着君长安瞬间凶恶的脸，温宁一阵舒心，她站起来走到已死的男人身边，拿起地上带血的衣裙，指着衣裙上的血迹说道：“各位请看，如果我穿着这件衣服杀了他，那么衣服上的血迹必定是溅上去的，所以血迹是分散的。而这件衣服血迹全部连成一片，比被杀之人身上的血迹还要宽，又怎么可能是我杀他时所穿的衣服！我身上的衣服虽然凌乱却半点血迹也没有，所以，这个男人我从始自终都没有碰过他！小翠姑娘，你所说的苟合杀人又是从何而来呢？”

    语气轻柔，却充满杀气。

    小翠看着向她走来的温宁，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那双万夫难敌的眼睛将她卷进了极黑的世界。

    她急忙转头去瞧长安公主，君长安阴狠的看着她，一副成事不足的恼怒，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连忙跪下，面容凄惨说道：“是我。是我杀了这个侍卫，然后故意引温小姐前来嫁祸给她，奴婢该死，请皇上赐罪。”

    小翠的话漏洞百出，可是真实的情况没有人愿意去查清了，对于皇室之人来说，一个宫女，一个侍卫的死亡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只能荡起涟漪，不一会就恢复了风平浪静。

    温宁不想去看众人的表情了，对她来说，这一晚的经历比一生还要累，该失去的她彻底失去了，该得到的她什么都不想要。

    小翠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被侍卫拖走时眼神颓废没有了丁点光彩，君长安一脸漠然，眼里只有诡计未成的恨意。

    君莫离身边的侍卫问他倚竹殿里其他的侍卫怎么处置，她听见他冰冷的回答：“一个不留！”

    皇上皇后离开后，众人陆续离开，温宁换完衣服出来时殿内已经空无一人了，闻着鼻尖还残留的血腥味，温宁掏出随身携带的竹叶青，吩咐青果燃上。

    清竹香气袅袅升起，弥漫开来，温宁低声说道：“因为我，倒是破坏了这里的宁静。”

    “知道就好。”

    温宁转身，君莫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修长的身影巍然而立，一张俊脸凉意袭人，看向温宁的眼神晦暗不明。

    温宁和青果正准备行礼，就听见君莫离薄唇轻启：“出去！”

    青果一个哆嗦，吓得赶紧拉上温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