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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郎王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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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帚眉汉子疑惑,“这云峰山还有修炼的世外高人?我们怎么没听说?杜勇,你有没有听说过?”

    另一个酒糟鼻的汉子上下打量他们,见方篱笙面容清绝无双,一身月白长袍裁剪得体,身上无一丝多余缀饰,随着山风吹拂,扬起的袍摆将他衬托得犹如名家笔下的一幅水墨画,翩然俊秀,果然有世外高人不染凡尘的风范。而后面的这位小姑娘,服饰与普通少女不同,箭袖束腰衣裙,足蹬鹿皮靴,眉目秀妍,既没有千金小姐的矜贵娇柔,又没有乡野村女的粗糙淳朴,虽不及男子的气度不凡,却也纯净。

    他把大刀一横,“自然是没有听过这一带有什么世外高人的。两位是什么关系?”

    方篱笙扫过他们的大刀,“师徒。”

    “你年纪也不大,想不到就收了徒弟。”酒糟鼻汉子一撇嘴,“你们平素都修炼什么?”

    方篱笙笑笑,“也没什么,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不过眼下我倒是能看得出来,大哥眉心发黑,分明主肾脏出了问题。且与家里妇人不和。眼白现一横贯血丝,主家宅不宁,最近府上定然多争吵。再有印堂有黑气升起,”他摇了摇头,“不妙。”

    “这也能看出来?”酒糟鼻惊呼出声,“我最近确实腰疼尿频,家里的悍妇还夜夜闹得凶。不仅这样,她还惹得我老娘呕气不止,家里老娘日日躺在床上以泪洗面,说要现在就去地下找我老爹。我日日受她们的争吵哭闹,折腾得觉也没睡安稳过……您简直就是神人,请问我这种日子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一听方篱笙一语道破他的处境,酒糟鼻如找到了救星,当即诉苦水,又大求解救之法。

    古人一般都极为相信面相命理之说,那扫帚眉汉子一撞他,低声道:“你没听这位大师说你印堂有黑气升起不妙么?恐怕是有性命之忧,也不说先让他救你的命?”

    酒糟鼻回过神来,把刀回鞘,一揖到底道:“还请大师帮忙解煞,我们全家将不胜感激。”

    方篱笙笑意深深,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又遇两个蠢货,一边笑吟吟道:“我等方外之人本不应该管这些凡尘俗事,奈何我们还讲究缘份。今日我们相遇便有缘,指点一二也无不可,不过也不便过多更改天命……老实说吧,其实你们二位眼前就有一死劫……”

    扫帚眉吃惊,“我也有劫?”

    方篱笙点点头,诚恳道:“不错。若是二位想解,唯一的办法,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多行善事,以受福德。”

    两汉子互视,“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在旁观看的花著雨实在佩服方篱笙这个大忽悠,估计接下来他会让两个蠢货把大刀献出来,然后还把他们身后的马匹也双手奉上,再恭恭敬敬送师徒二人离开。

    果然,方篱笙的目的就在于此,他一派世外高人的云淡风轻道:“二位手上有刀,便代表血腥和杀气,完全与今日的天干地支相冲。而这一善如何行,正好我与我徒弟要下山去市集买点东西,如果二位心诚,自应当知道怎么做。”

    两汉子看看手中刀,又看看身后的健马,犹豫了一下,酒糟鼻小声道:“反正他们已经把人追到山上去,我们的刀和马也用不上,不如听这位高人的……”

    谁不怕死?扫帚眉二话不说,就把刀放下,又把马缰递给花著雨,恭敬道:“今日能遇二位,真是幸运。还请接受我们的善意,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花著雨憋着笑接过缰绳,方篱笙亦似模似样的接过酒糟鼻的马绳,“我们世外之人并不贪图这些身外物,若不是为给你们解煞,我们完全可以一身轻离去……”

    两汉子哈着腰,“知道知道,多谢大师救我们一命。”

    师徒二人相继上马,两汉子还在哈腰相送。

    方篱笙回头看了一眼从山上冲下来渐密的人影,对他们意味深长道:“哦,对了,从你们的身上,我似乎感应到你们的大主子是姓顾,最近顾姓与东方位鬲亢相冲,恐有灭门之灾,你们可以代为提醒他们小心为上。”

    骑马在前的花著雨扯了扯嘴角,这厮真是阴毒,别人把马送给他了,他还想要他们的命,若这么两个人微言轻的小啰啰敢说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估计就算顾家不杀他们,他们的直系上司也会让他们永远闭嘴。

    可惜那两个汉子根本没发现真正让他们有死劫的煞星是谁,还大大惊异于方篱笙说中了他们主子姓顾的事,更是把他当了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大神人一般连连恭送不已。

    两汉子目送两骑下山,又沿溪水而上上了直道,才一脸欣喜地迎着那群从山上奔下来的同僚行去。

    他们讨好的迎上去打招呼,“这么多人追过去,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领头的大汉目光冰冷,看了一眼下头已消失不见的两骑,“那两人是谁?”

    扫帚眉忙道:“是在此山修行的师徒二人,他们随口就能算准很多事,可惜大人没有遇上,不然也让他们给大人算算。”

    “是么?”领头大汉厉声道:“可是我怎么看到其中有个女的?”

    酒糟鼻帮着解释,“那个女的是个小姑娘,是神人的徒弟,不可能与我们要抓的人有关联。”

    “啪!”

    领头大汉一巴掌就扇了上去,“上头一再交待,宁可错杀,不可遗漏。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捕之下,现在那女子跟飞天遁地了一样凭空消失,你们又怎么知道她与我们要抓的人没有关联?”

    酒糟鼻脑袋一嗡,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再出声。

    扫帚眉怕背上放走疑犯的罪名,上前道:“大人,那人真的是修行之人。他们不仅算准了我们的事,还说我们的主子姓顾,直言最近顾姓与东方位鬲亢相冲,恐有灭门之灾,叫我们可以代为提醒小心。”

    “谁说顾家有灭门之灾?谁敢诅咒顾家?”领头大人本来没完成任何就心怀怒火,想着回去后要遭重惩,心里就打颤。现在他们还要火上浇油,而他若愚蠢的把他们这些无稽之谈禀上去的话,他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

    他蓦然拔刀,怒瞪双目直指他们脑门,“大家听着,这两个叛徒与外人勾结放走疑犯,罪不可恕,为正视听,就地处决,绝不姑息!”

    扫帚眉和酒糟鼻骇得双腿发软,大呼冤枉。可是那些怕被重惩的同僚眼见如此好推托的机会,怎会错过。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拖到灌木深处,手起刀落,只听得两声惨叫后,一切归于平静。

    花著雨和方篱笙一阵打马急奔,很快就上了去曲靖的官道,而在路旁,早有一骑等在那里,竟然是被人追着又凭空消失的高山。一到近前,他就翻身下马,“长老,幸不辱命,属下将那些追兵给转晕了开去,相信他们暂时还无法知道七小姐的行踪。”

    方篱笙点了点头,“甚好。不过现在你还不能轻松下来,给你安排两个任务。”

    “什么任务?”

    方篱笙下马走到他面前,略压低了声音道:“你马上去上青城张知府府上找找,张知府能如此迅速的布置好这么多事,定然是与顾家有通书信。如果找不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撬开他的嘴,让他把书信交出来。还有,完事后,你去文将军那边旁敲侧击的证实一下,看他究竟有没有派人去过落凤坡,这个一定要查清楚,很重要。”

    “是。属下这就去办。”高山木着脸,向花著雨微点了下头,就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花著雨并没听到高山得了什么任务,她也不关心,只是望着冷清无人迹的古道,略有惆怅道:“现在我身边的人被杀的杀,散的散,只剩我孤身一人。四皇子又去落凤坡那边了,说是在到曲靖之前与我会合,可是照刚才的情形来看,他肯定已被人绊住手脚一时来不了。而我一人去曲靖简直也不现实,所以我想就在此地找个隐蔽之处等四皇子。”

    方篱笙重新上马,咳了一声,“虽然我此来是另有别事,救你也只是巧合而已,不过我也恰好要去曲靖,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花著雨望住他,认真道:“我怕给你惹麻烦,想必你也猜出来是顾家要对我下毒手。”

    方篱笙睨着她:“我管谁要对你下毒手,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不过来惹我便都相安无事。若是有人不识抬举,我自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花著雨暗叹气,这厮的自信业已爆棚,真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一介商户之子。不然凭什么如此狂妄?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能耐,他不仅能赶在最需要的时间出现救了她,似乎事先就已知道是顾家下的手,他的情报网络看来绝不可小觑,这可是一个商户之子做得到的?

    “别思前想后了,走吧。”方篱笙一提马缰,已拍马而行。

    花著雨嘴角微露笑意,虽然他说他并不是特意为她而来,可是她相信,若是有他在,她的任何行程都是安全的。

    这种感觉让她又排斥又庆幸,总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等等我。”她定了定神,拍马紧紧跟了上去。

    两人两骑奔驰在官道,道旁景物飞逝。随着景致的转换,官道旁的野草已变为一片片一望无垠的稻田。金黄色的稻谷像波涛般随风起伏,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花著雨不由把速度放缓,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陶醉的闭目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方篱笙握住马缰,疾驰中声音凝而不散,“什么问题?”

    “你和北冥王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嘛……”方篱笙把这个尾音拖得极长,似笑非笑道:“说来话长。其实你可以问我北冥王为什么是个茹毛饮血的怪物,他们历代究竟有没有喝人血的习俗。”

    又被他猜透心思,花著雨老脸微红。好在她已渐渐习惯在他面前像个透明人一样,任何隐晦的想法都不会逃得过他的火眼晴晴。

    她咽了下口水,睁开眼抬了抬下巴道:“没错,我是想问这个,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洗耳恭听。”

    “这就是了,在我面前说话,不要老想着拐弯抹角。”方篱笙促狭一笑,也放缓了马速,“你坦白问,我就坦白告诉你。北冥王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么恐怖,相反,他还非常有趣。不过喝人血还是有一点的,却也是有特定的原因,我敢保证,等你见到他,你一定会喜欢上他。”

    想不到北冥王在他嘴里竟有如此高的评价。花著雨心里稍微放松,万一长公主没能把北冥王怎么样,只要还过得去,甚至还能令她喜欢,她不介意跟着他去北冥,毕竟到哪里都是过活不是?

    “怎么?听我这么一说,是不是有点动心了?然后觉得嫁去北冥也没什么?”方篱笙笑得不怀好意。

    花著雨微恼地瞪着他,“谁动心了?就自己想当然。”

    她别开头,不想再理他。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个大草垛忽然一掀,方篱笙反应极快,蓦然转头盯着那地方,气势如虹。

    只见被掀开的草垛里有两个人飞奔出来:“小姐……小姐……我们在这里……”

    这两个声音……花著雨猛然勒住马,回头一看,竟是四姑和毛姑,她们两人居然没事。

    她转怒为喜,欣然大叫,“四姑,毛姑,居然是你们,太好了,可有受伤?”

    她跳下马背,四姑和毛姑奔过来,也是欣喜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毛姑喜笑颜开,“我们没事,一直都还在担心小姐,正准备回去再看看,想不到小姐就来了……”

    四姑却盯着方篱笙,“咦,这位是……”

    她惊诧地看着这个在阳光下好看得令人不敢逼视的男子。

    “是我师父。”花著雨白了方篱笙一眼,继而笑问道:“你们躲在这路旁草垛里,可有看到四皇子的骑队过去?”

    “没有。”四姑仍然有些暧昧地看看悠然的男子,又看看花著雨,“你们这是要一起去曲靖?”

    不待花著雨回答,从不远处的草垛后忽然又走出一人,“已经不用去曲靖了,刚才得到消息,一大清早的时候,北冥王的使团在欲进曲靖的时候遭一伙人袭击。不仅所有随行的使臣被杀死,连一个马车夫的活口都没留。”

    这个人,正是追着出来却先得到飞鸽传书消息的龙九,他脸上戴着半截猪八戒的面具,目光沉重。

    陡然听此消息,在场几个人同时一惊,北冥王遇刺?

    方篱笙一收漫不经心,策马上前,“北冥王也被刺?”

    龙九摇头,“不知道,消息说得并不是太清楚,不过曲靖的官府已出动了所有力量在追缉凶手。”

    方篱笙皱了下眉,回头对花著雨道:“如果北冥使团出事,你们去也无用。我先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曲靖看看。”

    想到他和北冥王是好友,花著雨理解他平静无波下的担忧,摇头道:“不用送我,我们主仆几人隐着形迹去找文将军就是。”

    方篱笙看着她,“要么你们随我一起去曲靖。”

    “不必如此费周折,据我所知,四皇子好像也得到了消息,正在往这里赶来,应该马上就到了。七小姐在此稍候就可等到四皇子的骑队,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四皇子没那个胆再把七小姐置之不顾。”龙九道。

    如果是这样,就更不能留方篱笙在此了,若是让楚明秋看到他突然在此出现,以他疑心重的性格,恐怕回京后又要生什么事。

    花著雨退后道:“你们走吧,我们几个躲在草垛后面等四皇子。”

    而就在他们说话之际,不远处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朝来路一看,只见一队骑队急驰,青甲闪亮,在太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这等装束,除了楚明秋的骑队还能是谁?

    方篱笙也不勉强,“既是如此,我就先行了。你们一路小心。”

    花著雨笑了笑,方篱笙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最好别让他找到证据是太子所为。随即便提缰策马而去。龙九也不客气,翻上花著雨骑来的马,急拍马股跟了上去。

    “小姐,我们真的不去曲靖了么?”四姑收回视线问。

    花著雨点头,“那边现在肯定很乱,我们去了也没用,走吧,今天遭了这么大的罪,看看四皇子给我们什么解释。”

    毛姑却一把拉住她,欲言又止:“小……小姐,奴婢能不能向你借一样东西?”

    花著雨有些奇怪,“借什么?”

    毛姑看了看她头上的一根玉钗,有些难以启齿:“之前奴婢的东西都落在了马车里,现在是身无分文,奴婢是想借小姐一点值钱的东西,等回京后,奴婢一定还给小姐。”

    “这荒郊野地,你要值钱的东西做什么?”

    “这个……”

    “哎呀,我就帮她直说了吧。因为我们刚才躲进草垛的时候一不小心压伤了一个小孩,我们想把他送回家,小孩却说他爹死娘亡,只有一个舅母,舅母每日除了让他像老黄牛一样做很多事外,还要对他不打就骂。现在他受了伤,舅母肯定不但不会给他医治,还要骂得更凶……所以,我们想给他留点值钱的东西,让他回去后也不至于因为我们的过失让他过不下去。”四姑口直心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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