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所有人只看最终的结果。
年初是很清闲的,两人几乎是整天在一起。他骑着单车带她去逛街,她言笑晏晏的拉着他的手,像普通的女孩那样,在商场里试衣服。他会耐心的等待,等她出来的时候会眼睛一亮。连导购员看他们的眼神都有点异常,明显的年纪差异,在这个小县城太不多见。
他们一起去咖啡厅去肯德基,去一切恋爱者会去的地方,模仿着别人爱情的模样。虽然,她从来都不喝咖啡,不吃油炸食品。他们一起去公园散步,有很多家长带着小孩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放风筝。所有的喧闹中,都掩饰不了他们之间的无望。
一直到正月十四。
这一天,宁真说:“哥哥,你教我骑自行车,好不好?”
“小真不是怕摔倒吗?怎么想学了?”
“就是忽然发现,自己是最笨的那一个,连几岁小孩都会的,我都二十五岁了,还不会,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下午时候,何清推着自行车,带她去自己教书的学校,在操场绿油油的草坪上,教她骑车。何清说着要领,说了再多的要领,终究要需要她自己去实践。
她已经不再是七岁的小孩,可以轻而易举的坐上车,就算车把不稳,直接把脚放下来,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道题。可是她捏着车把的手都在抖,何清小心的扶着车后座,安抚着她的情绪:“小真,其实很安全,不是吗?就算把不稳,把脚放下来就行了,不要怕。”
她屏住呼吸,专注的踩着单车,很快车子稳稳的前行。就在这时,何清理所当然的放手了。身后的呼吸忽然不在,大脑一片空白,她连放脚都忘了,整个人就那样傻傻的倒了下来。
而且,车子刚好偏离了草坪,直接向黄色石子地上栽倒。细碎的石子磨破了她的手掌。被车子压倒的右腿尖锐的疼起来。她的泪水难以抑制的落了下来。
何清赶紧赶了过来,手心都被石子磨破,右腿膝盖上丝丝鲜血渗出。她一言不发,仿佛痛的那个人不是她。何清把她载回家,这个时候,林老师和小雅都不在家。何清给她清洗了伤口,擦了药水。何清搀着她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面很简单,就像一个独居男子那样。何清几乎是难堪的说道:“正如你看到的,我和你嫂子已经分居很久了。”书桌上摆着电脑还有一垒又一垒的书籍,被单是整洁的白色。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四处弥漫的,都是哥哥的气息。哥哥当年的气息。
何清很自然的把她扶到床边,为她脱了鞋,温和的说道:“小真,你躺一会儿,膝盖可能会舒服点,我给你去倒杯水。”
当被子盖上她的身体,熟悉的气息让她热泪盈眶。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从来没有忘记过哥哥的味道。暖暖的太阳从窗子里照射进来,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悲伤。喝了热水后,阖眼睡去。
何清看她一脸疲惫,把门带上,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捧着脸,白净的手指上骨节分外用力。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腹中难以排解的郁气几乎让他崩溃。
就在这时,凄婉的笛声响起,声音是从沙发上宁真的包里传出来的。他翻出手机,屏幕上一串数字。没有多想,便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何清的声音温润低沉。
“何清是吧,我是郁嘉平。”郁嘉平瞬间就听出了这个声音,左手都握成了拳。自从年夜摔了手机后,他这十四天,每一天都活在漫无边际的不甘心中。考虑到宁真说过,正月十五以后就回苏州,便给她电话。如果宁真开口,他是愿意亲自过来接她的。
何清脸色顿变,思及郁嘉平对宁真做过的种种,腹中那团火难以平息。不过他素来是温润如玉的男人,即使如此,依然不动声色。
“你找宁真有事吗?”
“宁真在哪?让她接电话。”
“宁真在睡觉,她好不容易睡着,有什么事,我会替你转达的。”何清理所当然的说道。
郁嘉平阴嗖嗖的笑了起来,“何清是吧,二十四岁时同李玫结婚,今年三十五岁,有个九岁的女儿。在重点初中任职数学老师。与李玫夫妻感情一直不好,眼下正在筹划离婚。”
“你居然调查我?”
“原来何清,你才是宁真心里的朱砂痣。”这句话,郁嘉平是咬牙切齿的说完,“何清,我才没有兴致调查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宁真。你活了那么多年,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看不清楚。你是不配和宁真在一起的。”
“我和宁真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置喙?你这种人,就有资格得到宁真了吗?”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的。好了,我明天过来接宁真,或许,我们该好好谈谈。你当真要毁了宁真不成?”
你当真要毁了宁真不成?
一句话,熄灭了何清所有的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最不喜欢熬夜的夫人表示,熬夜真的好辛苦啊~~~
为了这章,夫人是豁出去了~~头疼,肩膀也疼~~~
睡觉去了,没睡着的亲早点休息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