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可怜。”
云初的笑意渐深,脸上没有一丝被拆穿的狼狈,“那又如何?哪怕你发现了,你依旧只能站在我这一边。我说过的,你自己才是你自己最大的束缚。”
他说的没错。是他自己束缚了自己。
只要他还用着这个身体一天,他就没办法对云国坐视不理。
云行淡淡地转开眼,看向北方的那扇窗户,“你此去北疆,可是有必胜的把握?”
云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自然。”
云行蓦地将视线投进云初的瞳孔深处,“但我看你这模样,却是心魔深种。”
凡人强观天道,何等地折损气运,长此以往,极易生出心魔。云行从云初的琴声中听出的那分暴虐,正是源于心魔。
之前,皇帝尚在京城,云初虽是万人之上,但也在一人之下,尚能控制心魔。如今,皇帝驾崩,云行这太子又奈何不了云初,这心魔便有恃无恐。
幸而“云国至上”已在云初的心中根深蒂固,否则,怕是这云国也要遭殃了。
难怪云初当初对皇位坚辞不受。
云初这才略微变了面色,“不劳你挂心。”
云行见状,将《九转轮回》的真气运于掌中,碰触云初的肩膀,将真气缓缓传输过去,以助云初压制心魔,“擅自窥视天道,有损凡人命格。以你如今的修为,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三年。”
这个事实,云初又何尝不知道。
接收了云行的真气,云初明显好受许多,平复一番后,只道:“如果活着,却不能保住云国安宁,那我的生命便毫无意义。”
说完,他便举步迈出了殿门。
至于目的地,自然只有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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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临走前的那次处罚至今仍积威甚重,在朝的官员们依旧如履薄冰。云行监国倒是轻松许多。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云行只能从每日的战报中窥到云初的身影。
在云初的带领下,云国多次抵挡住了阿布里拉族的攻势;云初用兵如神,屡屡奇袭成功;云初积劳成疾,时常咳血……
曾经,云初是百姓心中的贤王。
如今,云初是百姓心中的战神。
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是为了让人顶礼膜拜的。
云初在外征战的日子里,云行一直在翻阅族谱,以期可以找出一位合适的继承人。
哪怕他不借刀杀人,云初也只有三年的活头了。哪怕他以《九转轮回》为云初续命,云初也绝活不过十年。
云行现在急需找个可以接替皇位之人。
然而,纵观整个族谱,云行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也是,若还有合适的人,云初当初怎么会选择了前身?
能继承皇位的只有他和云初,他和云初又都没有子嗣。这个局,还真是不好破。
云初作为一代男主,理应左拥右抱,如今却连个暖床的都没有,实在不科学。
云行琢磨,等云初回来,他该和他这位皇叔好好谈谈长辈的婚姻大事问题。
若是云初有心仪的人,那便最好。若是没有,那也得帮他找一个。
再不行,就只能云行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