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联金攻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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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庶摒去左右，长叹一口气说道：“先生可知，两年前我大宋与金人商议联合攻聊？”

    柳长卿心中一惊。

    “这可如何使得？”

    宋辽自从签订《澶渊之盟》至今，已有百年历史，百年内边境平和，百姓安居乐业，大宋也得以发达强盛。

    联金攻辽，无异于为虎作伥，自寻死路啊！

    王庶也甚觉吃力的抚额：“两年前仅是谈判而已，如今却是实打实的搬到台面儿上来了，圣上说不日就要出兵攻打大辽。”

    柳长卿心下一沉：“联金攻辽，无异于眼看着强盗打劫邻家，如今不出手制止便罢了，还要帮着强盗打劫以求分一杯羹，实在是不智之举。”

    王庶点头：“长卿小弟这话与种将军如初一辙，那辽国虽说是夷狄，但百年来已经逐渐汉化，甚懂礼仪，与之长久和睦下去，实在是好事一桩。”

    “然那女真金人却尚未开化，茹毛饮血，还骁勇无比，连辽国都打不过，更何况是我大宋？”

    唔，这样看，任是个傻子也不会选择去帮那金人了。

    可昏君毕竟是昏君，否则又怎么对得起昏君这称号？

    柳长卿蹙眉点头：“先生此话甚是，若灭了辽，那金兵必定会举兵攻宋，失去大辽，实在是下下之策。”

    王庶唏嘘长叹：“只可惜圣上认为此时辽国内乱，是亡国征兆，铁定了心要出兵，任谁劝也听不进，唉！”

    他忽然猛地一拍桌案：“砰！”

    震得那桌上茶水翻浆倒出，茶杯在桌上滚了个轱辘后，英勇的在地上开了花。

    “啪——”

    柳长卿身形一震。

    那王庶咬牙切齿，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都怪那个蔡京和童贯，只晓得顺着圣上的意思讨他欢心，拿着江山和百姓当儿戏！”

    柳长卿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圣上那么坚定了。

    大抵昏君碰上奸臣，都会这样搅得国家风生水起的。

    蔡京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这一路走来，此人的作风令他长了不少见识。

    听说圣上还嫩的时候，也就是刚做皇帝那会儿，是很节俭的。

    有一次宴请群臣，圣上摆出了几件玉杯玉碗，那时候的圣上果然是很嫩的，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因为祖上是在马上打得江山，一直崇尚节俭。

    结果这蔡京就进言了。

    他说：“圣上何必如此挂心，微臣当年在辽国当使者的时候，辽国皇帝便是用的玉杯玉碗宴请群臣，他们还问微臣，你们大宋用得起这样的玉杯玉碗吗？所以我们若是不用，便被辽国给比下去了。”

    这番话委实说的昏君兴高采烈。

    然而那么多大臣在场，他还是要假意仁德一番的。

    “先帝那么注重节俭，这些玉杯玉碗都放在内附不敢用，如今朕用了，心里是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蔡京的嘴巴一向说话好听，接下来的就更好听了。

    “陛下如此节俭，连微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陛下作为天子，用些好的贵的，本来便是天经地义的事，并且也能顺带着把辽国给比下去，有谁敢说些什么？陛下实在无需介怀！”

    于是昏君便心安理得的吃完了这顿饭。

    那时的圣上笼统不过做了一两年皇帝，再怎么对自己苛刻也就苛刻了那么点时间，他竟然能说的好像乞丐都过的比皇帝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