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日,偏殿就已经“翻修”完成了。
柳长卿在房内理着书本,不住慨叹工匠们做事之迅捷。
他将书本叠成一摞,置在书桌一角。
“芊芊,想到祁兄平日里无所事事,真正做起事来还是挺头头是道的!”
身后上官芊斜靠在床头,闷闷的应了一声:“恩,是啊。”
柳长卿倏然停下手中工作。
他走至床边,关切问道:“芊芊,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无精打采似的。”
上官芊倚在床头,似乎浑身无力。
她低着眉,委屈的快哭了。
“相公,我的头好痛。”
柳长卿慌了,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怎么会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如既往的冰凉,他讪讪放下了手。
芊芊是魂魄呀!怎么会有温度呢?
上官芊抬起泪眼,越发显得委屈:“相公,真的好痛…”
原先盈在眼中的蓄泪忽的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柳长卿拍拍她的背:“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睡觉吧!”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芊芊没有脉搏,不能诊脉。
他也没有听说过鬼会生病这一说。
上官芊拉过薄被躺下,脸上依旧挂着泪珠。
“相公,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柳长卿伸手为她擦去泪水,心间有些疼痛。
“会的。”
他轻声回答,像是不忍惊扰了她的睡意。
上官芊眨眨美丽的桃花眼,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放心睡去。
“如此,便好…”
柳长卿为她掖好薄被,复又回去整理书籍。
“柳兄?”祁玉庭伸着脑袋探进了卧房。
柳长卿慌忙起身,将屏风拉开。
屏风之后,上官芊的身影模糊了许多。
这个祁玉庭,从来都是不打呼就进来。
“祁兄,什么事?”
祁玉庭向屏风内探了探脑袋:“啊,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出去散散心。怎么,你家娘子不舒服么?”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柳长卿颇有些担忧的说道:“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说头痛。”
祁玉庭一拍折扇:“柳兄,那岂不正好,咱俩出去逛逛,你也顺便去抓些药来给她吃。”
柳长卿思量再三,犹豫着点了点头。
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留下熟睡的上官芊,与祁玉庭一道出了门。
“相公,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会的。”
“如此,便好…”
柳长卿,你是否知道,病痛中的上官芊,要的不是良药医治,只是你的默默守候而已。
中秋之后,天气渐渐转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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